“鲁道友,你真的想清楚了?”孟凡涛问。
“是的。那位姑娘一看就是心地纯良之人,言语谈吐大方得体,脾气温柔随和。我口未开而知我意,可谓聪慧,此外,能拜入花珺一脉门下,必然勤勉刻苦。善良,温和,聪颖,勤奋,凭此四点,确有继承胜邪仙剑的资格。正巧我没有徒弟,此时得遇乃是机缘。”鲁成玄望向了卢海龙,“卢道友,还望你做个见证,将来务必替我将胜邪仙剑转交给那位清雨姑娘。”
卢海龙爽朗地大笑:“好!鲁道友果然是位豁达之人!”
“真是个疯子……”贝元开摇头叹道。
“老鲁,我倒是好奇,你从何处得到的胜邪仙剑?”贝元闭问。
鲁成玄瞥了他一眼:“反正不是盗来的。”
贝元闭悻悻地笑笑,鲁成玄脾气耿直又有些钻牛角尖,既然认定了贝氏兄弟是贼,就再难改变他的想法。
“鲁道友,其实我们也很好奇呢。”赫连馨道。
“既然‘碧波仙子’问了,我就如实相告。”鲁成玄回忆道,“那是四十多年前的一个夏夜,我从飞龙郡的西边的一座海岛沿着星风海岸向东飞行,在飞过一座偏僻的山头时,无意中发现有一个人正贴着丈高的草丛低空御剑飞行,左顾右盼,鬼鬼祟祟的,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我不动声色,偷偷跟在他身后,直到一块岩石旁边。那人推开了岩石,露出了后面的一个洞口……”
贝元开的神情变得有些怪异,他望了一眼贝元闭,正巧贝元闭也看向他。贝元闭眨眨眼睛,轻轻点了点头,示意继续听下去。
“洞口很窄,那人钻了进去,为了不打草惊蛇,我悄悄守在洞口旁的一棵矮树上。不一会儿,从洞里面传出了古怪的声响,好像是剑器相拼的打斗声。没过多久,那个人浑身是伤地钻了出来,自言自语咕哝了一句,将洞口的巨石又推回了原位。我本打算等他走后也进洞去看看,可谁知那么不巧,他御剑离开之前向我所在的方向瞄了一眼,居然发现了我。那人二话不说,直接冲过来欲取我的性命,我自然全力抵抗。那人的修为境界不如我,但武器却比我好得多,不过当时他受了伤,所以最后反而被我杀死。当我取了他的剑仔细一看,发现居然是失踪已久的绝世仙剑——胜邪!这可真是意外的收获。后来,我在腾龙郡找了一个偏僻的山洞隐修,放弃了软剑剑法,重修普通剑法,参悟胜邪剑中剑意,可到了渡劫后期之后就一直停滞不前,也不知天劫何时会来。无奈,我前几天出山,想四处云游寻求感悟,却得知了仙妖大战与龙族之事,于是就立即赶往最近的赤日宗。到了金乌山隘口之后,却撞见了负屃与蒲牢。之后的事你们都清楚了。”鲁成玄叙说得很详细,贝元开与贝元闭心中也有了底。
“鲁道友,敢问那座山是不是叫做‘天孤山’?”贝元开问。
“天孤山?”鲁成玄一脸茫然,“群山连绵,只一峰尔,我哪里知道它叫什么名字?”
贝元闭略一沉吟,换了个角度问:“那座洞口的巨岩是不是一块白色巨石,高约有一丈左右?”其实他兄弟二人看到的巨石只有五尺来高,但贝元闭推测是被人削去了一块,所以猜了个一丈。
“大概不到,应该是八尺左右。”鲁成玄不解,“你是怎么知道的?”
贝元开冷笑:“那块巨石莫不是被你削去了三尺?”
鲁成玄更加疑惑了:“与那人打斗时,他的确削下了一小半岩石击向我,被我一拳砸了个粉碎。怎么,你们见过那座巨石?
贝元闭站起身来,讽刺道:“岂止是看见过,还推开过呢!鲁成玄!想不到你也做过这等杀人越货之事!”
鲁成玄大怒:“休要污蔑我!是那个人攻击我在先,招招下杀手,我岂能不反击?而且当时我并不知道那就是胜邪仙剑,怎会有觊觎之理?”
贝元开也站起身高声道:“胜邪剑就是那个人从洞中偷出来的!你杀人而取之,再据为己有,谁知道你开始安的是什么心!实话告诉你,这柄胜邪仙剑,本是属于我们的!”
鲁成玄气急,喝骂:“好你们这两个毛贼,别以为胡乱编几句鬼话我就会信!那个人最初低空御剑时,分明就是踩着这柄胜邪剑,怎么倒成‘从洞中偷出来的’了?再说,洞中的东西就是你们俩的?你们当贼当得未免也太霸道了点儿!正所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原以为你二人到了渡劫后期能有所改观,现在看来果然是应了那句话:‘狗走到海角也改不了吃屎,猫走到天涯也免不了偷腥!’”
这话就说得难听了些,贝元开与贝元闭顿时勃然大怒,鲁成玄也激动得面红耳赤,三人一副剑拔弩张的态势。其他人看了半天好戏,也没弄明白事情的真相,最后还是卢海龙站出来打圆场:“三位稍安勿躁,鲁道友说得详细,不像是撒谎。两位贝道友说得准确,也不像是胡编。大家还是坐下来说清楚为好。”
贝元闭转过身来,拱手道:“卢兄,我们给你这个面子。”
鲁成玄也气鼓鼓地坐了下来。
然后,贝元闭将夹层发现宝图、飞到小山天孤、入洞寻找无果、他人先登捷足之事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情节合理,叙述详细,看样子不是临时编造的。
卢海龙又问鲁成玄:“鲁道友,你杀了那个人之后,就没有去洞中看过吗?那个人的尸体又在哪里?”
鲁成玄回答说:“我在不远处挖了个坑,把尸体埋了。埋完之后我想,那个山洞之中必有蹊跷,于是也钻进去看了看。洞中最深处有一座石台,台上放着一个大箱子,但附近布了一个极其厉害的攻阵,稍一踏入攻阵的范围就有密集的剑气从四面八方射来,根本无法靠近,尝试了几次,我还受了伤,最后只得无奈地退了出来。”
“唔……”沉吟片刻,卢海龙又问,“据你推测,那个人大约是什么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