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拓刚坐下,张乐直接上了手,戳了戳他的脸蛋,新奇地说:“你这段时间长胖不少啊。”
程延林漫不经心扫过来一眼,感受到杀意,张乐立刻收回手。
“好久不见。”面对他们,严拓有种许久未见的陌生感,也有点不好意思,还感觉出一丝恍若隔世。
“确实好久了。”朱雪单手托着脸,淡淡笑着看他,“看起来病应该好了。”
在医院的时候,严拓从醒来后就记得所有事,知道他们不止一次来看过自己,甚至昏迷的时候也能听到他们的声音。
虽然大多数时间听到的都是严妈小声的絮叨,她会一边帮他擦拭身体,一边说今天阳光很好,适合出去散步。说外面的树上又出现一只新的鸟,羽毛是蓝色的。还说楼下的花坛最近开花了,有小孩去摘花被保安训斥了。
有时也会听到程延林的声音,他话不多,按摩身体的时候大多是沉默的,只是很偶尔才会轻声喊他的名字,说很想他。
张乐和李洪来的时候,病房会短暂热闹一会儿,他们总会带一些水果或者餐食过来,在病床边看一会儿,说小拓拓你怎么瘦得连脸都快没有了,快醒来吧,不然我们就要参加你的葬礼了。
最后这句说得很小声,可能怕被程延林或者严妈听到,那样会挨打。
严拓跟朱雪没什么交集,甚至不记得她去过张乐饭店吃饭,但她的声音也出现过一两次,并不是跟他对话,而是跟程延林说请医生会诊的事。
走之前会来病床前很潇洒地跟他说拜拜。
严拓没有朋友也没有同事,亲人都对他失望至极,也怕被借钱,除了他们没人会来医院。
哦,还有一个人。
“我应该没来晚吧?”
包厢的门被推开,西装革履的杨如东出现在面前,视线精准落在严拓身上。
“这不是小秘书吗,你和程延林又搞到一起了?”
凭心而论,如果抛开不正经的作风以及欠揍的说话风格,其实杨如东是个很有魅力的人,他拥有极佳的皮相,常年健身的习惯使他即便三十多岁身材也保持得相当好。
只要他不说话,站在那里是很能唬住人的。
“我说怎么突然叫我吃饭。”杨如东拉开椅子坐下。
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忽然扭头看向旁边的朱雪,语气很诧异:“你怎么也来了,看程延林带新小男友秀恩爱你不难受吗?”
朱雪茶喝到一半,放下茶杯皮笑肉不笑地扬起嘴角:“要你管。”
严拓没听懂,有些缓慢地在脑中重新思考了一遍。
为什么朱雪会难受?
这个问题显然只有他在疑惑,因为其他人听到后都没觉得奇怪,只有程延林对杨如东说了一句:“你话怎么这么多?”
因为都算熟人,饭间的气氛还算愉快。杨如东提议喝点酒,张乐和李洪举双手赞同,朱雪说自己等下还有约,不喝。
“你们呢?”杨如东问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