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待情人只需要宠,用糖衣炮弹打发,但如果是女朋友……噢,这种懦弱的作精没资格与她并肩。
小朋友完全出乎她意料。
或许是欲擒故纵呢?
“姐姐?”程苏然被她盯得不自在,内心忐忑,“我不是故意撒谎的。”
江虞微笑着打断:“去洗澡吧。”
“……好。”
女孩听话地点头,默默回了房间。
江虞若有所思地站了一会儿,重新端起杯子,踱步到窗前,一丝热风徐徐吹进来,撩起了她鬓边细碎的发丝,天上星子暗淡,远处是城市喧嚣。
她慢慢喝光了杯中全部的酒,拿起手机,给生活助理打了个电话,“小周,去家里药箱找一支绿色包装的软膏,现在送到酒店来。”
挂掉之后,又点进通讯录,找到备注为“徐总”的号码。
这是“notte”高层。
一通电话过去,就能让底下人调看监控,验证小朋友所说是否属实,再找出耍酒疯的客人。江虞凝视着号码,迟迟没按下去,想了想,似乎没有必要如此大费周章。
她作为金主,应当享受,而不是救苦救难伸张正义。
小朋友哄一哄就好了。
浴室里,淅淅沥沥的水流夹杂着哭声。
程苏然泪眼朦胧地站在花洒下,垂着头,身子微微抽搐着,源源不断的热水顺着湿透的头发淌下来,流过她的脸,分不清脸上究竟是水还是泪。
水是干净的,眼泪是脏的,水流会将所有的眼泪带走,冲进下水道,连带冲走她的负面情绪。
这个澡洗了很久。
直到手指泡得发白,皮肤皱皱巴巴的,她才关掉水,擦干身体,穿衣服,吹头发。
明天又会是新的美好的一天。
调整好情绪,程苏然对着镜子扬起笑脸,她看见两只小梨涡甜甜地陷下去,满意地舒了一口气,离开浴室。
客厅的灯光似乎比方才亮了一点。
“姐姐——”
坐在沙发上的女人侧过脸,程苏然主动走过去,挨着她坐下,“我洗好了。”
女孩露出乖巧的笑容。
很干净的一张小脸,花瓣一样粉白剔透,原本光洁饱满的额头肿起淤青的鼓包,像被毒蜂蛰了似的,有几分滑稽。
江虞眼神柔和地望着她,唇角漾开笑意,随后拿起放在旁边的小盒子,拆开,倒出一支细细的软膏,“这是涂抹药,治疗跌打肿痛伤效果很好,你把头转过来。”
浅绿的包装盒上是全英文说明。
“我自己来吧。”程苏然下意识伸手去拿。
“别动。”
江虞避过她的手,低头拧开盖,挤出大约五毛钱硬币大小的透明膏体,在掌心里稍稍搓化了,抬起手,轻柔小心地覆住她额头淤青,停顿了几秒,然后一点点涂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