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在薛一寒家呆了一天,本来约定一起出去玩的,但是薛一寒在出门前接了个电话,接完什么也没说,拿上车钥匙就走了,到下午时分才回来。
坐在沙发上的苏遇问他,“还出去吗?”
薛一寒也没回答,上了楼把自己锁在了房间了。三个人在楼下面面相觑,直到听到楼上传来的噼里啪啦砸东西的声音。大概一刻钟后,薛一寒下来了,他今天扣的整整齐齐的衬衫,解开了上面的两个扣子,露出汗涔涔的,发红的脖颈。他的袖子也高高的卷了起来,虽然脸色还是不大好看,但是比回来的时候已经好多了。
“走,出门。”
温饶看了苏遇一眼,站起来,跟在薛一寒身后出去了。
等到坐上了薛一寒的车,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温饶无意识瞥了一眼,就看到了薛一寒手表镜面碎了,他提醒了一声,“你手表怎么了?”
薛一寒低头看到了,说了句‘没事’,就用另一只手把表带解开,把碎了的手表直接丢到一边去了。
本来是要出去玩的,但因为出来的晚,明天上午温饶他们又有早课,薛一寒开着车在路上转了半天,只在外面吃了顿饭,就带着三人回去了。回去之后,温饶上楼的时候,看到薛一寒半掩的房门里,乱成一团的房间,薛一寒挎着肩膀走进去,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温饶去敲门,薛一寒在里面却不回应,转动门把,发现门居然是从里面反锁的,就在温饶抬手又要去敲的时候,被不知道身后时候站在背后的苏遇制止了,“应该是他家里的事,让他自己呆一会吧。”
温饶收回手,“好吧,不过他这样真没事吗?”
“没事的。”苏遇笑了笑。
温饶担忧的看了紧闭的房门一眼,叹了一口气。
……
第二天一早赶回学校,上完一天的课回到寝室,温饶扔掉破了个洞的袜子,开始翻自己的行李箱。翻了两双灰色的袜子出来之后,温饶发现行李箱最里面还压着一条裤子,他把裤子拿出来掸了掸,发现裤子口袋往下坠着,里面像是装着什么东西一样,他伸手进去,摸出一个老式手机来。
他还不知道自己有手机,但看到口袋里还装着充电器之后,觉得这应该就是自己的手机了。
才搬来寝室的苏遇转过身,看到温饶摆弄的手机,问了句,“你的手机?”
“嗯。”手机没电了,温饶把手机插上线开始充电。
薛一寒刚从外面走来,看到温饶放在桌子上的老式手机,皱了皱眉,“你不是说没手机吗?”
温饶就找了个理由,“前段时间坏了就丢这了,不知道现在能不能用。”
薛一寒的脸色缓和了一些,“坏了就丢了,你要没手机用,我给你买一个。”
就在他说话的时候,插上充电器的手机,在桌子上‘嗡’的一声开机了。温饶拿起来,点进了页面,发现手机开机不久之后,消息就提示个不停。在他停机的这段时间,好像还收到了不少的电话和短信。
温饶一条一条的翻过去,发现这些短信和电话基本就来自于两个人,一个备注为舅舅,一个备注为‘赵医生’。
备注为赵医生的人,大约给他发了七八条消息,提醒他要去进行治疗,温饶有点懵,难道这身体还有其他的病不成?在温饶发懵的时候,薛一寒凑了上来,他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消息,“这人谁啊?”说完他就看到了上面的备注。
温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前段时间生病了,找的个医生。”
“他让你去治疗,治疗什么?”薛一寒也还是挺把温饶当回事的。
温饶含含糊糊的解释了一通,薛一寒说,“要不你就再请假过去一趟吧,检查一下也好。”
“那我明天请假过去。”温饶说。
“什么明天?”薛一寒不满温饶的拖延,“今天就过去。”
“我还没请假……”
“请什么假?”薛一寒是个急性子,“赶紧走,我送你去。”
温饶被他拽出了寝室,苏遇他们也没事,跟着一起去了,薛一寒胆子还没大到开车来学校的地步,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学校没有停车的地方,他脱了校服,在校门口拦了辆出租,这次里面没有别人,四个人坐进去没有像上次那么尴尬了。
出租车按照薛一寒说的地址到了一个诊所里,那诊所从外面一看,就不怎么正规,紧挨着一家整形医院,看的薛一寒一脸的犹疑,“是这?”
“应该是吧。”温饶再次确定了一下手机上的地址。
“什么叫应该?”薛一寒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已经拽着温饶进去了。
诊所从外面看挺小,里面还挺大,和个弯弯曲曲的民宿楼一样,里面一进去和医院一样,有股难闻的消毒水的味道。温饶还准备找个人去问那赵医生,没想到迎面走来一个戴着口罩的中年男人,像是认识他似的,打了个招呼,“温饶。”
温饶扭过头,看到那个医生站到他面前,摘下了口罩。
十分普通的一张脸,胸前挂的一张牌子上,写着‘赵长光’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