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她做了个梦,昏昏沉沉的,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后,下意识往旁边伸手,位置发凉。
手指轻颤了几下,才回忆起来,程时瑾还在警局这个事实。
等抱着被子坐起来,才发现外面天都黑了,屋顶上的白雪,倒是映衬的夜色亮堂许多。
冷不防的打了个喷嚏,许是刚才没盖严实,冻感冒了。
身上黏黏糊糊的,又洗个澡出来,去冰箱里找了点蔬菜,煮了一碗面下肚,全身才暖烘烘的。
顾远不放心的打过来视频电话,听见她哝哝的话音,仔细叮嘱喝药后,才挂断电话。
苏嫣本来不准备吃的,这种着凉的小感冒,一般睡一觉便ok了,但老父亲就是老父亲,跟熟知她的想法一般,非得看着喝完。
最后还笑着说和她妈妈一个德性,生了病,都不喜欢吃药。
药效很快,夜里发了汗,伴着外面雪压树梢的嘎吱声,一夜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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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顾家在港城的地位,着实根深蒂固。
顾远和警局打了个招呼,见个人还是很轻易的,更别说对方的身份了。
即使程时瑾在警局接受调查,但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谁也不敢怠慢。
等了几分钟,苏嫣才见到他。
只不过两天未见,他胡子有些拉碴,倒显的更an了,颓废的性感。
两人隔着一扇玻璃,对望。
苏嫣眼角通红,嫌弃的说,“你现在跟个中年大叔差不多,一点形象也没有。”
他身上的衣服有几处皱褶,与平时矜贵的模样,相差甚远。
男人笑着哄人,“别哭了。”
还是那只橙黄色的小土包,明明衣帽间贵重包包放了整五六层,出门时,苏嫣还是鬼使神差的背了这一款。
浑厚的嗓音隔着电话线传过来,男人特意转了换题,“昨天你回去,顾叔骂你了吗?”
苏嫣摇了摇头,“他舍不得。”
程时瑾又笑了,目光在她素净的脸上驻足几秒,一句话自薄唇而出,“其实,昨天我故意的。”
“你故意什么?”
苏嫣没听明白。
男人揉了揉眉心,隔着玻璃,眉眼温和的看她,“故意和顾叔,说你在洗澡。”
“喂,你很没良心诶?”
真是害人不浅,回老宅的一路上,全在心虚。
男人反问了一句,“很没良心?”
紧接着他又说,似乎有些无奈,“没良心,就没良心吧,但太想把你娶回家了,程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