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谁知道,原本该坐上花轿去陆家成亲的岑思莞却倚靠在她小院的门口,抬头看着天。
&ldo;小姐,你怎么在这里?&rdo;陈嬷嬷吓了一跳。
岑思莞漫不经心:&ldo;我和陆建章吵了架,他把我惹气了,所以我……&rdo;
她垂下眼睑,颇有几分后悔的模样。
陈嬷嬷知她性子一向如此,想一出是一出,这是没想到她竟如此任性,闹得花轿也不上了。
&ldo;哪有你这么胡闹的!&rdo;陈嬷嬷忍不住,轻斥了她一句。
岑思莞抱着她的胳膊,晃了晃:&ldo;嬷嬷,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别告诉别人好不好?&rdo;
到底是自己养大的孩子,陈嬷嬷哪有不为她着想的道理,将她带回屋里:&ldo;你悄悄的,花轿回来之前都别出去,莫让人看到。&rdo;
她乖巧地进屋坐着。
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不过比起后来她生陆晚晚,她的离世,这件事就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小到今日她不经意想起才觉得十分的奇怪。
岑思莞不愿嫁给陆建章,也不排斥嫁给陆建章。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矛盾的。
陆晚晚不忍拂了她的好意,咬牙吃了。
微烫的食物,让她心里温暖起来,人也有了精神。
僵硬了一下午的身体终于微微回暖,她笑着说:&ldo;吃了月绣的汤圆,我果然精神百倍。&rdo;
话音方落,外间便传来一阵足音。
瞧过去,正是陆修林。
宁蕴已经来了。
陆修林亲手将陆锦云交到他手里,才折回来找陆晚晚。
&ldo;走吧。&rdo;陆修林穿了身玄色锦衣,精神而又器宇轩昂,他站得远远的,温和地对陆晚晚说:&ldo;大哥送你出门。&rdo;
那模样像极了寻常人家疼爱妹妹的哥哥。
陆晚晚微微点头,陆倩云扯了绣满牡丹的盖头,轻轻覆在她面上。
红纱覆面,她这一生的路变得模糊起来。
前路如何,她不得而知。但她没有丝毫迷茫与害怕,她见过最险恶的人心,走过最艰险的路,重头再来,心无畏惧。
陆倩云撑伞挽着她,陆修林在前引路,月绣和陈嬷嬷带上她的东西,朝门口走去。
护院见她一身喜服出来,道:&ldo;大小姐?&rdo;
陆修林沉声:&ldo;让开。&rdo;
护院互相看了眼,依旧守在门口:&ldo;大公子,老爷有令,大小姐不可出长思院半步。&rdo;
陆修林脸色铁青,重复了一遍:&ldo;我让你们让开。&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