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息的心,忽然乱了,他仿佛意识到了甚么,却不敢说出来。
云姜也没有点破,只道:“解铃还须系铃人,我的身体,只有阴氏能救。”
这些话和卫息的父亲以往所言串联起来,卫息立刻明白了,阴氏野心,阴氏的谋划。
正当他要出声时,院外忽然吵闹起来,似有多人举着火把涌入,映得院中灯火昭昭,亮如白日。
卫息几步外出,发现是翁朝的人围住了小院,他绷着脸不言不语,身旁还有秦致和魏隐,亦是脸色不好地看着这场景。
翁朝的副手见使君不说话,便代为高声道:“卫公子,我家使君信你敬你,以上宾之礼待你,你竟窜通恶匪,在沧州城内做出如此罪恶滔天之事!”
甚么?卫息愕然,竟是把他当做了胡家灭门案的凶手?
副手又高喊,“如今人证物证皆在,容不得抵赖,还请卫公子不要抵抗,我们使君为了缉拿你归案,已做好了万全准备。坦白恶行,尚有可能从轻处置,若一味抗拒,即便令尊前来,恐怕也保不住你!”
此话一出,已经将卫息钉在了幕后真凶的位置上,连翁朝听了,也忍不住看副手一眼。但众目睽睽之下,他并不好为卫息说话。
卫息冷哼一声,欲点足飞身去院中与他们对质,余光在瞄到出门的少女时,就停下了动作,“陛……扇扇,你出来做甚么?”
“出来看场好戏。”云姜和卫息一起慢慢走了过去,他们脚步所到之处,护卫接连后退。
火光下,云姜病容愈发明显,让翁朝终于变了脸色,他是不愿把卫姑娘牵扯进来的。
岂料副手当即喊道:“卫姑娘出来得正好,你们一干人等都有嫌疑,需押入——”
“讲的甚么胡话!”翁朝伸脚把助手踢到一边,“一个姑娘家,能有甚么嫌疑,滚一边去!”
副手:……您以前不是这么说的。
翁朝温声对云姜道:“其实此事也还没有定论,只是种种证据都指向了卫公子,我作为沧州的父母官,总要调查清楚给他们一个交代。此来,也是想让卫公子配合走一趟,若是误会,也好早日澄清。”
副手:……您在刚看到证据时,反应也不是这样的。
无论如何,他们这样大张旗鼓地来,就是特意来抓卫息的,毕竟卫息武功高强,还有个当大将军的爹。
云姜静看着这一幕,逡巡一圈,对上了魏隐的目光。但魏隐恍若变了人,不再像几日前那样打量她,此时,只是淡淡地移开了视线。
翁朝一声令下,护卫开始动手,就在他们要碰到卫息的一瞬间,情况顿又生变——
呼啦啦,外面突然强行闯入一群身披甲胄的侍卫,操持兵戈,神色冷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呈包围状将所有人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