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班瑞才托着疲惫的身躯回来。
到家后,班瑞一头扎到自己屋,晚饭都没吃。
班澜给班瑞端了留着的饭菜过来:“爷,和苏媒婆去哪了?”
班瑞回家第一件事就是胖丫胖丫的叫,今晚明显很反常。
班瑞喝了一口汤,神情低落:“你王海爷爷没了,五天前没的,爷和苏媒婆今日才得到消息,晚上赶去,都下葬了。”
“王爷爷是谁?”班澜问。
“爷的一个兄弟,从前跟爷在一起出生入死的,后来他受伤腿脚不利索,早早回来,没有赶上国家的津贴,回来一直种地,日子挺艰难的,你爹出了意外死后,爷当时不在班家屯,你娘改嫁走了,把你留到班福家,你生病快死了没人管,是你王爷爷把家里的猪卖了给你看病,救了你的命。”
那是班胖丫三岁时候的事,班瑞不说,班澜真不知道。
周贵得了班瑞的帮助脱身,却是一个白眼狼。
王海则是个重情重义的。
难怪班瑞那么难过。
“王海得了不好的病,借了不少外债,哎,家里留下个半残的儿子,连地都没法种,别说还债了,日子都过不下去了。”
屋子里灯光昏黄,班瑞触景生情。
“爷,你看。”班澜拿出一张纸条。
“什么?”
“借条。”班澜把借条打开个班瑞看:“赵文生还欠一百五十块钱,明天三天期限到期。”
班瑞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大胖孙女。
“明天我找赵文生要回来,爷去帮王爷爷家。”
“我棚子里种了榛蘑,长势喜人,拿到县城卖,能赚到钱。”班澜不大会安慰人,不知道这样会不会让班瑞心情好一点:
“我以后不吃那么多了,也不买那么多雪花膏衣服了,节省下开销,能帮王爷爷家一把,我记得咱家谷底里还有块自留地,给王爷爷家儿子,不用费力上山,种点菜够一年吃。”
班瑞的喉咙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为好兄弟的辞世,也为孙女的懂事。
班澜趁热打铁:“爷,咱们家以后的光景交给我,你不用操心,好好养身体好不好?”
第二天,班澜起了个大早,进了院里的草棚,鼓捣着榛蘑。
说好了一百五给王家,又要抓两只小猪仔十只小鸡,还要买些种子,家里五张嘴等着吃饭,盛开饭量不小,两小只也不能凑合,她虽说是减肥,也不能不吃,挣钱迫在眉睫。
催熟,再催熟,让榛蘑长的更有活力些,还不能一下子长大,明天能摘一百斤,至少能卖五十块钱吧?
班澜计算着,心想要是能把实验室她挖回去野山参弄到这里就好了,那个更值钱。
下一秒,她愣住了……
她手里,多出了一株野山参……
妈呀,手一抖,差点扔出去……
……
“爷,你去二狗伯家抓两只猪崽,李婶家抓十只小鸡回来,我昨天说好的。”班澜装好借条:“我先去知青点,王爷爷的事要紧,你等我的好消息。”
“胖丫,你……”
“爷,我行!”班澜自信的笑:“今早的榛蘑炖鸡汤好喝不?”
她加了一片野山参炖的。
“好喝,爷感觉有力气了。”班瑞说的是真话,好喝的很,脚疼缓解了很多,到底是山里的东西,大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