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只愿她的儿子情路莫要如此坎坷才是。
次日一早。齐云楚点了五万士兵守在离南疆最近日夜兼程大概需十日的一座城池处随时待命。而他自己则带了五千精锐伪装成商旅去了南疆。
他早就估算过时间,云都此去南疆大概要一个月的时间。而秦姒的人马距离南疆要比他们晚上一个月。他们已经出发半个月了。如果他没有预料错,他们必定会在大燕城域南疆交接的一座名为叶城的都城逗留一段时日,然后再直接入姑墨国王都。
而他,只需要在那之前赶到叶城等着她就好了。
在大燕与南疆交界处有一座小城池叫叶城。叶城并不大,却是南疆与大燕的贸易必经之地。这里聚集了各国的一些做生意的人,操着不太标准的大燕官话,穿着十分具有异国特色的服饰,向来往的人展示着披在他们身上的货品。
而此时此刻正坐在一间名叫“一间酒楼”的酒楼二楼的窗口一位锦衣华服的公子一直盯着外面车水马龙的大街,眼神停留在其中一些虽然也穿着异国服饰,可说话的口音明显就是中原人士的客商身上。
而她的对面则坐了一个正埋头饮酒带着银色面具高马尾看不出性别的江湖人士,另一个则是一身黑色劲装,表情淡漠的少年。他眉宇间十分的傲气,不时的抬眸看一眼坐在他对面的红衣公子,却并不说话。
“这里平常也是这样热闹的吗?”那华服公子问店小二。
“还好。”
那店小二见眼前锦衣华服的的公子一身火红狐裘,生得姿容出众,周身贵气,哪怕是面上有一道细微的白色伤痕,却丝毫没有影响到他容颜半分,反而给他整个人都增加了一些说不出的脆弱感。
他又忍不住多说了几句,“这里是南疆各国与大燕的贸易必经之地,虽平常也热闹,可半个月前城内突然涌进了不少的客商,使得整个都城突然变得拥挤起来。”
只见眼前的年轻公子点点头,冲他笑笑,说了句谢谢。
店小二见一笑起来眉眼弯弯,露出两颗洁白的小虎牙,既天真又妩媚,竟似女子一般,脸倏地红了,连忙下楼去了。
眼前这位着火狐大氅的人自然是昨日才到叶城的秦姒。
坐在她对面的则是宁朝与花蔷。
宁朝瞥了一眼楼下,“殿,公子觉得他们可疑?
秦姒瞧着大街上人潮涌动的各国不同的面孔没有说话,心中想的却是其他事。
这个季节似乎离商贸旺季还远,这些所谓的客商怎么都瞧得可疑得很。他们肩上扛着一些展示给来往的客人们看的物品,神色却一点儿也不像是做生意的,而且下盘瞧着十分稳健,一看就是练家子。
最重要的事昨晚她才刚到,就瞧见几个人在她住的客栈门口反复的经过,瞧着鬼鬼祟祟的。
他们是谁?
难怪昨日他们来的时候整个都城的客栈都住满了,只剩下一间最大最豪华的客栈的所有空房间,可是被一个出手阔绰的人给包了下来。
其实他们原本也不必住客栈,只是驿站太小,根本容不下那么多人居住。而且一路上挑挑拣拣的赫连烽不肯那么多人挤在驿站那一块小院子,叫人去交涉,谁知那出手阔绰的客商面都没露就答应了,将其中的大半都让了出来。
“你觉得会是谁?”她问坐在对面一直没有说话的花蔷。
花蔷淡淡扫了一眼下面的人,“殿下希望是谁?”
秦姒闻言突然咳嗽起来,一张雪白的脸变得通红。宁朝默默的从怀里掏出帕子递给她,冷哼一声。
秦姒将面前的茶一饮而尽,瞧了一眼暮色沉沉的天,道:“回去吧。”
几人才回到客栈,远远地便瞧见赫连烽正走出门来。
他一瞧见秦姒过来,如同蜜蜂瞧见了蜜糖,嗡嗡嗡的便飞过来了。只是这只蜜蜂着实讨厌得很。眼神里流露出的□□贪婪的光让秦姒作呕。
他右手放在左肩处,向她行了一个姑墨国礼节,用只有他二人才听得到的声音道:“殿下可算回来了,小王在这里等殿下很久了。”
秦姒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一步,笑道:“王储找本宫可有重要的事?”
赫连烽眼神暧昧,“难道小王无事便不能找殿下了吗?这一路走来,小王对殿下的风姿实在是仰慕得很。”
他说着又向前走了靠近了一步,一旁的宁朝微微眯起了眼睛,手摸向了腰间的佩剑。
秦姒看了一眼宁朝。宁朝十分不甘心的收回了自己的剑。
赫连炔这时候从驿站的大门进来了。方才还对着秦姒笑盈盈的赫连烽瞧见了自己的弟弟后一脸的不满,用着他们姑墨国话与他交谈了几句。
此刻鸿胪寺的翻译不在,秦姒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不过瞧着两人的语气神情也不是什么好话。
而无论赫连烽说什么,赫连炔都是那副卑躬屈膝的模样,可秦姒瞧得清楚,他眼里尽是嘲讽,看着赫连烽的眼神如同是在看一个死人。
这时赫连烽又从赫连炔身上收回视线,眼神又回到了秦姒身上。他见秦姒打量着赫连炔,一脸的不屑,“殿下如此高贵,就切莫要理会这个贱种。”
秦姒挑眉,“听说五王子是你们姑苏国赫赫有名的大将军?”
赫连烽闻言,眼里闪过一抹嫉妒与嫌恶,“一个出身卑贱的东西,也就这么点用处了,殿下切莫与他亲近,免得玷污了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