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暨忽然上前伸手抓住了他的头发,然后就如同拖拽麻袋一般大步流星走出去。
江川被拽着头发从三楼一路拖拽到一楼大厅,然后江暨手头一松,将他砰的一声甩出去。
他的脑袋猝不及防砸碎了摆设用的鱼缸,在哗啦的流水声中,浓烈的血腥也随之弥漫开来。
而江川则浑身瘫软地躺在满地狼藉当中,胸腔不住急促喘息,凶狠而又倔强地瞪着江暨。
江暨在这时嗅闻了一下空气当中的血腥味,紧接着看向他的眼神更加森寒,“你被标记了。”
江川听了陡然一惊——自己什么时候被标记了?
然而江暨却在这个时候走上前,用铁钳一般的大手捏住他的脸颊,硬生生将他的上半身给提起来,“我晚上还有会议,没时间在这跟你浪费,现在给我待在家里好好反省,然后明天跟我一起去曹家道歉。”
他手指厌恶至极地碾压一下江川的后颈腺体,然后冷冷道,“一身狗崽子味,看来得联系医生给你洗掉。”
然后他便如同丢弃垃圾一般,把江川摔在了地面上,径直上楼拿了文件,随后便目不斜视地走出家门。
咣当一声门响,客厅重新回归死一般的沉寂。
江川满身狼藉地倒在血泊当中,此时甚至都感觉不到身体上的疼痛,满脑子只想着一件事——
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被标记的?
也不知道是过去多长时间,门外再度响起脚步声,江川勉力支撑着身体,刚坐起来,就和开门而入的贺商对上眼神。
贺商看见他这模样也是一愣,但却没时间多管,“你大哥要我送东西去医院,我先忙他的事情。”
他从胸口抽出手帕按在了江川额头伤口上,随后便匆匆上楼。
再下楼的时候,他也没有停留,而是一边穿鞋一边道,“已经给你联系家庭医生了,稍后就到,你再忍一忍。”
在即将出门的那刻,他用怜悯而又嗔怪的眼神看着江川,“别再和江先生做对了,吃苦的只会是你。”
然后砰的一声大门关上,室内又重新寂冷下来。
江川用手帕按压着流血的伤口,在这一刻孤独无边的寂寞夜色就如同海浪一般将他吞噬,胸腔当中就好像破了个大洞,委屈心酸稀里哗啦地流淌出来。
他好似受伤小兽般蜷缩起身体,再也忍不住自己的眼泪。
下人们在他周围来来往往,动作熟练地将客厅重新打扫干净,直至所有事情都干完,都没有一人走上前关心过问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