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忽然就说不下去。因为江川此刻眼眶通红,泪水打转,而他偏偏还倔强地咬住嘴唇,小脸委屈至极地皱巴在一起。
沉默片刻后,他从随身书包当中拿出一份塑封好的考试题,小心翼翼地递过去,“期中考试卷子……我给你带来了……”
江川实在是忍不住,眼泪在这时冲破了眼眶,“这次全校第二百名分数589……你做一下卷子……只要超过589你就进入全校前二百了……”
任西洲攥着卷子的那只手在这时猛然收紧,心痛到几乎无法呼吸。
“别哭……”他凑上前捧住江川的脸颊,拇指不断擦拭泪痕,心情简直是前所未有的慌乱,“求你……别哭了……”
“你明明答应我了……”江川简直恨不得把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几乎是在嚎啕,“任西洲你为什么说话不算话……”
任西洲只能抱着他,让他依靠在自己胸口,喉头艰难梗塞。
他的人生早该对哭声习以为常,可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江川一掉眼泪,他就会心痛到手足无措。
“心肝儿……”任西洲嗓音不自觉沙哑下去,真恨不得掏心掏肺哄他,“别哭了好不好……”
江川在这时候一口咬上他的脖颈,就如同泄愤一般,锋锐牙尖瞬间刺破了皮肉。
任西洲倒吸一口凉气,“嘶——”
但江川咬着咬着又不忍心,下意识伸出舌尖轻轻舔舐两下,而就在这时他猛然有一个重大发现,震惊到都忘了呼吸。
也不知道是过去多长时间,他抬起头愣愣地看向任西洲。
“你的后颈腺体上为什么有牙印?”
任西洲瞳孔跟着一颤,然后缓缓低下头与他对视,陷入长久的沉默当中,“……”
……你猜呢?
但他也无法把真相宣之于口,只能摸着自己的后颈看向一边,“反正……反正和你没关系。”
而此时天边响起沉闷的轰隆一声,紧接着瓢泼大雨哗啦啦落下,深沉的雨幕接连成片,几乎淹没了所有夜色。
今晚江川是彻底回不去了。
实在是没有办法,任西洲只能带着他来到附近的小宾馆暂住一晚。
江川注意到,宾馆老板娘在看到任西洲带着人走进来的时候,眼神当中充满了鄙夷之色,咣当一声扔出钥匙连话都不愿意多说一句,就好像嫌脏一般。
他脑中再度浮现出任西洲后颈上的那个牙印,不知道是联想到什么,瓷白的脸颊噌的一声涨红起来。
难不成……他经常带人来宾馆开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