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皱眉道:“你是说若烟在说谎吗?”
子明道:“并不是梅姐姐说谎,我想胎儿在她体内已经异常了。不然我不会诊不出妊娠的脉象。”
武思瑜道:“那你说她用厚丝帕是什么意思?”
“我想那也是她无心的吧。”
武思瑜冷笑道:“你是跟谁一起去给侧王妃诊脉的,你为什么没有提呢?”
子明老老实实答道:“是王妃。”
“那王妃为什么要带你去给侧王妃诊脉?”
“王妃听说梅姐姐胎心不稳,特地让我顺路去看看。”
“那你又为什么跟王妃在一起的,她找你做什么?”
“她身体不舒服,我给她开了些药。”
武思瑜冷笑道:“应该不是不舒服吧,我怎么听说是调理身子,容易受孕的药,她见侧王妃有身孕,自己长时间没有而着急,也是因此才对侧王妃下的毒手是不是?”
“子明你既然给她开过妇科之药,不知有没有调过其他的药,比如类似于让人坠胎的药?”
欧阳夫人再也沉默不下去了,断声喝道:“思瑜!你在说什么!太不象话了,你是在怀疑子明吗?”
武思瑜稍稍收敛了一点,道:“臣妾不敢。只是前些天,听说王爷与王妃闹不和,就是因为子明,我想子明与王妃关系定然不一般,她的事,没准他也知道。”
欧阳夫人拍案而起,怒道:“越说越不象话了,一家人,和睦一些,就造谣生事,无中生有,子虚乌有的事也闹得满城风雨,你是王府里地位尊贵的奶奶,听到谣言不但不镇压反而跟风传播,是何道理,非要闹得天下大乱,鸡犬不宁不可吗?”
武思瑜虽然厉害,虽然心里不舒,但欧阳夫人的威力是不容小视的,现在她仍是王府里的太上皇后,大权在握,跺脚这金殿也能摇三摇。”
武思瑜低头不敢出声。
欧阳夫人环视众人道:“我听了半天也明白了,大家都相信表面的事实,说城雪送给若烟的点心是打胎之药,先不说真假,我只问这手段高不高明?大家也看出来了,这手段一点儿也不高明,一目了然,一下子就能查到她江城雪。”
“这且不论,再看一下城雪的动机,她已经是王妃了,而且还有一个寒儿,清平与她又恩爱有加,她为什么要害若烟?这是完全没有理由的事。”
“再者,子明刚才已经说了,若烟的脉象没有妊娠的迹象。这又是为何?”
武思瑜道:“以太太的意思,竟是若烟陷害城雪了?”
欧阳夫人道:“那倒不能那么说,至少可以说明胎儿在她腹中已经不正常了,但保不准别有用心的人在这里面作文章。”
“王府代表着高贵,优雅,权威,不是勾心斗角的地方,有些人把这里当成权力角逐的场所,那他们的想法就错了,我奉劝报着这些想法的人,我们的眼里不揉沙子,大家都看得到。别弄到水火不容的地步。”
“这件事,我看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若烟以后还有生育机会,城雪呢,我看她也是个没心机的人,干不出那种事来。此事就此了结吧,谁也不许再提了,如果谁再提,那他的嫌疑也就最大。”
子明松了一口气。心道,太太就是太太,能力不是盖的。
武思瑜犀利的眼眸,多少话欲言又止,端木泰极力地使着眼色,她才作罢,悄悄地退到一边。其实欧阳夫人的话,听来大多都在说她。
虽然心不甘情不愿,憋闷压抑,但也只有咬牙忍了,所谓小不忍则乱大谋,她懂得,她是从端木泰的眼中读取的。
清平更是如释重负,他感激地望着子明,那丝讨厌和敌意都荡然无存了。
子明也是头一次领受着七哥这样满是友好的目光。解铃还须系铃人,起因是城雪,化解的也是城雪。
趁众人都还在,清平问欧阳夫人:“现在城雪的禁闭是不是可以解除?”
欧阳夫人道:“虽然我判定与她无关,但她所做所为极不检点,作为王妃十分不合格,就多关她几天,让她学学规矩。”
众人听了默默地笑了。
大家散开,子明跟清平又说了几句话,清平约子明去看城雪,被子明拒绝了,子明道:“我真心希望七哥跟城雪好,也希望七哥能珍惜城雪。七哥也知道,当初是我替你娶她回来的,在她未进王府之前,我就已经喜欢上她了,可是迫于太太的压力,我没敢表露自己的心声,听了太太的旨意。”
“我经常夜里被悔意惊醒,实不瞒七哥,到现在我也是喜欢城雪的,她是我的七嫂,但我以前从来不愿意叫她七嫂,而是以名字呼之,那样能让我的心里好受一点,平衡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