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灏看着安德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伸手拉他起来,然后拍拍他的肩膀:“你说的对,我没有帝王的心,我也曾心狠过,可此刻我真的狠不下来,你走吧,离开这里回你的屋里去,明日你递个奏章吧,就说告老还乡,我会下旨准了的。”
“什么?您,您要放我走?”安德怀疑自己听错了。
“是啊,放你走。”景灏说着就转身离开,月色下他的背影竟十分的寂寥。
安德哆嗦着看着景灏地背影消失在那扇门之后,他又一此跪了地,可这次他是冲着东南地方向:“先王碧君,安德一生身在澜,而心永碧,可是末料却……安德有愧,有愧!”说完他重重地磕了两个头便起了身,颤巍巍地挪着步子消失在夜幕里。
景灏迈着步子,带着沉重前行,才绕到殿前,就听到宫女太监们那焦急的在询问自己地声音,于是他使劲地摇摇头,丢下了脑袋里发闷的纠缠,走到了那帮下人们的跟前:“吵什么,孤散步一会你们就闹成这样。安总管不在,你们就乱成这样吗?”
“大王,您看这会都……”
“行了,孤知道了,摆驾承欢殿!”景灏微蹙着眉,有些不耐烦的说到。
殿角高檐,脊兽铜铃,景灏在轿辇里看着月下的他们,只觉得心口凉凉地。这便是宫廷,寻一个可以相信的人都这么难,如今连安德都是他国的卧底,那么自己还能相信谁?除了母后,难道只有蝉衣了吗景灏想到蝉衣,就想到她那对酒窝对着自己招手的样子,只觉得心中愧疚万分。
我毁了她,要是她知道她不能生育的话……景灏烦闷的想要捶自己一拳。
当轿辇落下,他看到那高挂明灯的承欢殿时,他想起了安德的话:过继。
过继,这似乎是个办法,毕竟汤药已下,她已经……景灏想着坐在轿辇里并没下去。轿下伸手相扶的两个小太监,则举着手臂你看我我看你的无奈的等待着。
景灏抬眼看着那份明亮,他的脑袋里出现了夜昭容的模样,他抿着唇一边一边的想着:“她,适合吗?论身份血统,她倒是可以,但是她恐怕是觊觎着后位的,若要她过继,她回答应吗?就算她遵照我的意思应了,可是那对蝉衣来说就真的好吗?”
“大王,承欢殿到了。”一直跟着的小太监见大王不动,终于开腔提醒。
“哦。”景灏应了一声,起了身,伸了手臂便下,却因为脑袋里还在想着自己的盘算,并未注意搀扶的太监,结果下辇的时候,不小心崴了一下,但还好没什么事。
“你们干什么吃的,竟然伤了大王,要是大王有个什么不适?小心你们的脑袋。”那小太监急忙训斥着身边的人,景灏本欲说自己无事,可是一听到小太监的话,却觉得心里一亮。
如果她生下孩子后意外死掉,那么过继给蝉衣的话也就是顺利成章的事了吧?景灏转了下眼珠,拿定了注意:就这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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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起落参商第三章诱子搏杀(三)
冉冬夜缩在殿内床角,她一身艳丽的锦裙配上那繁花髻,蓝花露,再加上她本就出众的相貌,馨香媚骨若一朵娇艳的花媚静等着轻风来拂。
只是她的脸上没什么笑容,更没什么媚色,只有些焦躁的神情,似乎强压着风雨。
她不耐的再次眼扫了殿门,那紧闭的门似乎在嘲笑她被遗忘。
他怎么还不来!难道真有至此就抛弃我吗?冬夜在心里刚咆哮起来,就听到了殿外的唱诺声。
大王到了?
冉冬夜迅速的起身,整理了衣裳,然后轻拍了自己的脸颊,漾起一抹笑来。她关注着殿门,平着呼吸等待着殿门打开的一刻。
可是时间像是停住了一般,那殿门就是迟迟地不曾推开。
笑容渐渐从冬夜的脸上消失,她的唇紧紧地抿在一起,手也紧攥了起来。
人呢?人哪里去了?
这样的等待简直让她无法压制心底的那份不平,她几乎都想要大叫。忿忿地摔了衣袖,她离开了床边,直奔向殿门,她要看看大王去了哪里?为何还不入这殿来。
“吱呀”一声殿门开了,景灏迈步一入殿,就看到了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冉冬夜正一脸怒气的立在门口有些僵的看着自己。
殿门在身后合上,景灏刚一蹙眉,冉冬夜就迅速的福身:“臣妾恭迎陛下。”
“起来吧。”景灏迈步向里,径直走到床前坐了:“怎么了?孤一来怎么就看到你不高兴啊?难道你不想见到孤?”
“怎么会呢大王?臣妾这十天来,无时无刻不想念大王,今日大王您一归来臣妾就能侍寝,臣妾可是万分感激,臣妾还以为大王会忘了冬夜呢。”冉冬夜说着就往大王身边去。
“怎么会忘呢。孤这不来了吗?”景灏说着看了冉冬夜一眼:“说吧,是谁令你那般不快?”
“不是啦大王,那是臣妾听到太监唱音说您到了。可是臣妾等了许久也没见大王进来,臣妾还以为是有太监耍臣妾呢,所以就……”冉冬夜说着低着头。十分的不好意思。
“哈哈,你呀,这宫里哪有太监敢耍主子的。”景灏才笑着说完,忽然就想到安德,心头一触,似是被针扎了一下,匆匆收了笑容说到:“对了。孤出去这十日宫里可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