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姜鹤嘴巴先脑子一步,直接呵斥出声。
不怪姜鹤反应大,着实是因为顾行歌这行为有些过火了。
想他还只有儿时吃饭,秋艳君会拿手绢给他擦嘴,待年纪渐长,姜鹤开始自己住后,就再也没有这种待遇了。
一是他一个人住,身边没有能亲近到能做出那般亲密行为的人,二是过了那个年纪,作为少年人的自尊心和自傲在作祟,又不是长不大的小孩子,怎地还要有人给他擦嘴角不成?
如果今日做出这番行为的是秋艳君或者古剑,姜鹤断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顶多就是哼哼唧唧地反驳一句,自己已经不是小孩了,不需要人擦嘴。
可做出这事的人是顾行歌!
顾行歌和他断没有亲密到能给他擦嘴的那般地步!
这一声厉喝出口,不止姜鹤愣住,连带着顾行歌也愣住了。
一个捂着嘴,眼眸圆瞪,一个手还没缩回去,拇指指腹上还残留着从前一个唇角抹下来的食物残渣,两顾相望,尴尬的气氛充斥在两人之间。
姜鹤眼睛一晃,瞥见顾行歌手指上的残渣,整个人都不能淡定了,脸更是腾地一下就红了。
十五岁的年纪到底是没经历过特别大的风浪,没有学会泰山崩于面前而面不改色,姜鹤终于在这时显出了一些少年人该有的情绪,嫩白的小脸通红,手更是大力地抹着唇角。
顾行歌望着少年水光潋滟的眸子和布满红晕的脸颊,不知怎么地觉得口渴得很。
“顾行歌,你这是以下犯上!以后要是再敢这般对我不敬,我定饶不了你!”姜鹤实在是不敢去看顾行歌,色厉荏苒地丢下一句堪比威胁的话后,他跑也似地回了内屋。
顾行歌认错后转身出了门,他站在门外望着手上的食物残渣,良久,放在嘴边伸出舌头舔舐,将其卷进了嘴里。
姜鹤不知这个小插曲,在一个时辰后,他带着顾行歌登上了明月峰的大门。
由于他小时候住在明月峰,大多数明月峰的弟子对他都脸熟得很,所以也没有人拦,姜鹤一路畅行无阻地到了明月峰的主峰。
秋艳君的洞府外,那看门的外门弟子都没等姜鹤开口,就对他拱了拱手道,“小师叔许久不见,想必您是来见峰主的吧,请稍等片刻,我为您通报。”
姜鹤点点头,“有劳。”
他虽然目中无人,但在秋艳君面前还算是乖巧,因此来明月峰,他也比去其他地方要有风度和礼仪得多,尤其是来秋艳君的住处,就更加知礼了。
那外门弟子在最开始姜鹤说出有劳这类字眼时,心下还震惊不止,也相当惶恐,他一个外门弟子,还是个看门的,哪轮得到鼎鼎大名的小师叔对他这般有礼。
后来姜鹤来的次数多了,这外门弟子也就慢慢习惯了。
因此当他也听说姜鹤嚣张跋扈目中无人这说法时,还觉得奇怪,小师叔人明明这般好,为何在别人口中却是那般模样,那些人定是因为嫉妒小师叔,才如此诋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