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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第1页）

崔淼说：&ldo;秋娘，此中曲直我都对你说明了，如今也不想再重复。我知道这样做对你不公平，但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崔某在此谢过了。&rdo;说着对她深深一揖。

杜秋娘仍然拉长着一张脸：&ldo;你先别急着谢我，明日见到皇帝后，我自己还生死未卜呢。&rdo;

&ldo;这倒不怕。&rdo;崔淼笑了笑，&ldo;我相信秋娘之魅，无人能够抵挡。&rdo;

&ldo;算了吧。我有何魅?裴炼师能让崔郎生死与共，才是女子的真魅力。可叹我杜秋娘风光一时，到头来却连一个真心人都没有。&rdo;

轮到崔淼沉默了。

少顷，杜秋娘又道：&ldo;裴炼师与崔郎对我有救命之恩，杜秋娘虽是烟花女子，却也懂得义气二字。如今二位有难，我自当舍命相助，没什么可多说的。只是有一点，明日我即使入了宫闱，见到了裴炼师，也只能带句话给她。别的，我就真的无能为力了。&rdo;

&ldo;并不需要秋娘做别的，只要秋娘告诉她‐‐我还活着。&rdo;崔淼的声音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ldo;请秋娘务必对她说，我就在春明门外的老地方等她，会一直等下去。&rdo;

&ldo;你傻啊!就算我说了，她也未必愿意出宫!&rdo;

&ldo;她会的。只有我知道她为什么要进大明宫。所以还要请秋娘告诉她，不必再寻根究底，我什么都不想知道，只要她平安归来。&rdo;

&ldo;可她怎么能出得来?&rdo;

&ldo;没关系，我等着就是了。&rdo;

&ldo;你‐‐&rdo;杜秋娘愣了片刻，又恨恨地说，&ldo;虽说没有你们帮忙，我可能早就在宫中了。如今在外逍遥了三年，也不算亏。但我既得了自由，现在又亲手将其葬送，只为替你们传句话，我怎么想都觉得不值!&rdo;

&ldo;我觉得值。&rdo;

杜秋娘一咬樱唇，&ldo;你就不怕我去向皇帝告发你?&rdo;

崔淼笑了：&ldo;如果那样，说不定我死前还能见她一面。此生足矣!&rdo;

&ldo;你……&rdo;杜秋娘再也无话可说，一赌气从榻上下来。

&ldo;去哪儿?&rdo;聂隐娘挡住她。

&ldo;去外面透透气!&rdo;

&ldo;外面在下大雨。&rdo;聂隐娘拦道，&ldo;还是早点睡吧。明天见皇帝，总得有个好脸色。&rdo;

&ldo;睡不着!&rdo;

聂隐娘顺手一拽，把杜秋娘摁回到榻上：&ldo;睡不着就好好打扮打扮，晨钟一响我就带你进城。&rdo;

雷声不绝于耳，一道接一道凌厉的闪电在窗外划过。突然，一道寒光直接打到眼前，把杜秋娘吓了一大跳。凝神再看，原来是聂隐娘从靴筒中抽出一把匕首，引刀出鞘，昏暗的房中顿时随之一亮。

聂隐娘若有所思地说：&ldo;明日入宫，不能携带兵刃，这把纯勾还是得留下来。&rdo;

&ldo;关于这把匕首，我还打探到了一些内情。&rdo;聂隐娘对崔淼说，&ldo;静娘曾经说过，纯勾是李长吉给她的定情信物，但我却发现，它实际上出自宫中。&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