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千舟丝毫没有安慰顾初晴的意思,回应的干脆又直接:“不会。”他这个人一向自信又张扬,从来不会像某些优等生那样假模假式的谦逊。
顾初晴被梗住,不知道接什么好的时候,程千舟又张口,好心的给出指导意见:“你考个第一,应该能让你妈妈闭嘴。”
顾初晴抿了抿唇:“……”
这话说了不如不说,说出来之后更让顾初晴觉得抬不起头来。
他是不是以为考年级第一就像是睡觉吃饭一样那么简单?
程千舟像听见了顾初晴的心声一样,说道:“我这么说,是因为我觉得你可以,你要是自己都没信心,那你当我没说。”
我觉得你可以。
天知道顾初晴有多想听见这六个字。
孟雅的教育方式就是激将,但顾初晴被从小激到大,早就麻木了,但每次考试考得好的时候,看见孟雅叹口气依旧不怎么满意的表情时,她依旧会觉得失落。
所以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成了顾初晴梦寐以求的东西,她也想有人能不顾一切的去相信她,站在她这一边。
“有,我有信心。”顾初晴眼睛变得亮亮的,水汪汪的,抬眼坚定的看向程千舟,“我要超过你。”
程千舟又笑了,哪有当着人家面说要超过人家的。
“可以”他带着不易察觉的一抹笑意,对上顾初晴斗志昂扬的视线,说,“我等着。”
顾初晴现在简直想大学三天三夜。
但程千舟就像真的能听见别人心声似的:“今天晚上好好睡觉。我可不想明天考场上看见有人打瞌睡。”
顾初晴应了句好,抬眼时顺着灯光看见程千舟脸上的伤好像快好了,只剩下一个淡淡的痕迹,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出来。
他有抹药吗?抹的是她给的药吗?
她想问,但又张不开嘴。
人家自己的脸,想抹药就抹了,想抹谁的就抹谁的,跟她也没什么关系。
但看见他的伤快好了,顾初晴就不由自主的觉得开心。
真好,她真希望这条路能再多拐几个弯,弯弯绕绕的最好把他们困在里面。
那天晚上的星星特别的亮,她跟程千舟的距离只有短短半步,只要一抬眼,就能看见他的侧脸,这是她以前连想都不敢想的。
她觉得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当然,如果不考虑第二天的数学竞赛的话。
顾初晴是那种考试前一秒依然在不停翻书的人,她总是觉得准备的不够齐全,不够完善,总觉得是不是还有个公式没背,有个诗句没记牢固,说白了就是不相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