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程月棠早就有所谋划,故此这次东去霸州詹海关一事进行得格外顺利。燕无声前脚刚走不过两日,程月棠与杨季修便将东去的日子定了下来,就在三日之后。
杨越遥想要将这一大批难民收为已用,程月棠定然是不能让他如愿以偿的。可是要想破坏他的“好事”,那便要等他动手了之后再去破坏,这样才能让杨越遥痛心疾首。
杨越遥没有亲自东去,想来是在京城之中还有些事没有处理。可是程月棠知道,无论什么事都无法阻止杨越遥亲去霸州。
趁着这一两日的空暇,程月棠先去了一趟长公主府,暗里透露给了长公主一些消息,然后又去了一趟东宫。
太子自年节以后就没怎么露过面,想来是太子妃肚子里的孩子就要出生,所以太子便一直守在太子妃身边,须臾不离半步。
对此,程月棠自然是不好说什么的。
于情于理,在此关键时刻太子都应该守在太子妃身边。可是太子终究是太子,是整个宋明未来的皇帝,是将来要中兴宋明的国之储君。
而如今是什么情况?
乌苏侵灭东凉,南蛮又虎视眈眈,宋明的情况实在不容乐观。然而太子却这些似乎都无动于衷,朝堂之上也是心不在焉,整日就知守着妻儿。
程月棠想说些什么,然而终究是咽了回去。
杨季修已然很久没去过东宫,程月棠不知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样一个打算,可是既然杨季修没有说,她自也是不会去问。因为她知道,杨季修总会告诉她。
临走时,太子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程月棠皱眉问到,“太子殿下,可是有什么事需要霄阳帮忙?”
程月棠知道,一般的事,太子不会开口,东宫本身就具有很强的势力。
太子看了看程月棠,最终还是忍不住叹道,“本宫只是有些牵挂那些涌进我宋明边境的东凉难民,不知霸州与周边几州可有妥善安排。”
程月棠闻言安慰道,“殿下不必多虑,此次霄阳前去霸州,定将此事办妥。”
“那便有劳霄阳了。”说着,太子对着程月棠深深一躬。
离开东宫后,程月棠始终觉得这次见的太子有些不对劲,思索了半天才想起来这次所见到的太子,那双眸子中似乎藏了什么东西。
可是具体是什么,程月棠也说不上来,只是觉得太子好像有事在瞒着自己和杨季修。不过转念一想,太子马上就要身为人父,也是时候为自己考虑一下了。
当此京城,风云变幻,诡异莫测,天晓得明天将会是怎么样的一天。太子有所准备,程月棠自然安心。
第二日,天还没有亮,杨季修便赶着马车到了秦国公府门前。
程月棠与程景况好一番告别之后这才缓缓上车。
东去霸州并非近途,杨季修安排了一切人手前后接应,奈何这越是往东,这天气就越发炙热得厉害,饶是程月棠也是十分难耐。
等好不容易捱到了霸州,却已经是十日之后。
燕无声前来霸州西城门接应,见程月棠脸上满是疲乏,当即将口中的情报咽了下去。
杨季修看了一眼燕无声,径直将马车赶进了城内。
安排了住宿之后,程月棠当即好生的清洗了一番,这才倒在了床上,痛痛快快的睡了过去。
杨季修看着床上的程月棠,脸上露出一丝不忍,而后微微叹息。
“情况如何?”出得房外,杨季修当即问到燕无声。
燕无声恭声道,“大部分难民已然入关,还有少部分仍在关外等待,只怕还要等过三四日才能全部入关。”
“这些难民入关以后去向何处?”
“大部分都停留在了霸州,只有少部分朝京城去了。”
这些东凉涌来的难民,自乌苏侵略到东凉灭国,前后不过一个月不到。到现在,这一个多月里他们长途跋涉千里迢迢赶来霸州已是疲累已极,哪里还有多的力气再四处乱逃,当即就地留在了霸州。
杨季修闻言,眉头微皱道,“杨越遥的人还没有动静?”
“他们似乎在等人,自来到霸州以后便一直没有动静。”
“哼,莫不是等杨越遥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