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婉婉的媚术,程月棠在见识过燕无声重伤之后便已经有了提防。今日单婉婉突然来访,程月棠一听之后便知道来者不善。故此在刚才与之相谈之中时刻留意着单婉婉的眼神。
她先是用茶杯挡住了单婉婉第一次施展媚术,而后又用眼泪来挡住了第二次。饶是单婉婉媚术如何可怖,在无法对准对方眼睛施展之时,也是惘然。
只是芍药不知道的是,若是程月棠没有挡住单婉婉的媚术,只怕金州之事要尽皆被单婉婉套了出来。到那时,翠微谷能不能进还是一回事,更别提龙骨草了。
经此一遭,程月棠相信单婉婉当再无小觑自己之心,日后到了金州,行事须得更加小心谨慎才行。
第二日,程月棠还在睡梦之中之时,杨季修便来了,看着程月棠睡觉时那可爱的模样,杨季修心中忍不住心神一抖,脸皮微微发热。
“你怎么来了?”
程月棠醒来之时发现杨季修就在床头,当即睡意全无。
杨季修看着程月棠的一双眸子,没有说话,目光之中满是柔情。
良久,杨季修在程月棠额头上轻轻一吻,便转身出门去了。
程月棠感受着额头上的余温和脸上一阵阵的发热,不由怔怔出神,再想要喊住杨季修之时,却发现他早已离去。
此时,程月棠心中再不似杨季修出征乌苏时那般忐忑,而是难得的甜蜜和轻松,似乎一夜之间许多重担都卸了下来。
程月棠转头朝窗外看去,只见院中阳光灿烂,有飞鸟啼鸣。
程月棠只觉得整个世界一下子都明亮了起来。
整个上午程月棠都沉浸在这种快乐无忧的心情之中,即便是满院子花草凋敝,在程月棠眼中却也是美好如初。
下午时候,唐英又来到了秦国公府。
只是此次唐矩也跟着一起来了。
程月棠笑着问到,“小王爷怎么有空来程府做客的?”
唐矩闻言,脸上浮现一丝别扭之色,“月棠姐,你就别再叫我小王爷了……”
“那叫你什么?”
“你也跟我姐一样,叫我唐矩吧。”
唐矩看起来已然懂事不少,也再无当初那般戾气,眉目之中满是少年男儿的朝气与活力。
不料程月棠却是摆手道,“你是小王爷那我就叫你小王爷,这礼仪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乱来的。”
唐矩身为长公主府世子,也是亲王封号,以后无论太子如何对他,他始终还是皇亲贵胄。程月棠既不想让唐矩觉得见外,但也不想刻意拉拢,不然反倒让长公主生出疑心。
对于长公主,程月棠可是一直在关注着。当初老皇帝病重,昌平长公主可是得了遗诏的。
虽然程月棠还不知道这份遗诏到底写了什么,众人也因为老皇帝病好渐渐将此事忘了。但是程月棠心里可很是清楚,这份遗诏关系重大,当不是老皇帝病好就能随便将之遗忘的。
唐矩见程月棠如此在乎礼节,当即也不矫情,因为他自己也清楚程月棠是个什么样的人。
“月棠姐,我的月底生日宴你可一定要来!”
说着,唐英拿出一份请柬交到了程月棠手中,笑嘻嘻的道,“你若不来,只怕我那小叔叔又该不高兴了。”
程月棠见她总拿自己与杨季修说笑,也懒得理她,当即问到,“你生日宴上都有什么人啊?若是人太多了,那我还是不去得好。”
“为什么?”
唐英还未开口,唐矩却抢先问到,神色甚为疑惑。
程月棠示意两人坐下,而后缓缓道,“唐英你也知道我这人向来不喜热闹,上次去长公主府赴宴之时便为此还与小王爷有过口角。小王爷,你可还记得?”
唐矩闻言一怔,脸上露出尴尬之色,“这……当初……当初那是……我……”
只是他这一番吞吞吐吐让程月棠和唐英尽皆失笑,唐英拍了拍唐矩的脑袋道,“唐矩!你看你!都让月棠姐不好意思去我们家了。”
唐矩正要辩解,却听到程月棠摆手道,“诶,唐英,此事不怪小王爷,我也并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说人太多了客套起来很是麻烦,我不太喜欢。”
唐英闻言看了看唐矩而后转头对着程月棠笑道,“你就放心吧,我的生日宴年年都比较简单,今年虽是成年宴,但想来也不会多几个人,你尽都认识。”
说着,唐英掰着指头数了起来,“像皇帝舅舅啊,皇后娘娘啊,小叔叔,六叔,三叔,太子,七哥……反正都认识就对了。”
看唐英的神色,程月棠便知道她是一定要让自己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