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还不睡,这身体本就不好,还不早些歇息。”
程夜朗委屈的看了一眼她:“不知为何,我今日总觉得心里不安,就好像姐姐有什么危险一样,不过看见姐姐平安无事的回来,我也就放心了。”
程月棠手轻抚着程夜朗的额间,另一只手覆上了程夜朗的手背,那冰凉的触感,就好像从程月棠去到长公主府开始,程夜朗的心就一直为自己悬着。
就好像姐弟之间真能有心电感应。
程月棠也不知,那时她被驸马爷狠狠的掐住脖颈时,程夜朗是不是同样的难受。
突然间,程夜朗那冰冷的手轻抚过程月棠的脖颈,一双眼里含着水雾,就好像抚摸着她脖颈上的淤痕,竟然比自己手上还难受。
“姐姐的脖颈是谁弄得,都青了一大片……是不是很疼?”程夜朗说完,紧咬着薄唇,微微颤抖的手,又不忍的收回。
程月棠莞尔,抓住程夜朗冰凉的手掌,浅笑着摇摇头。
“无碍,不过你千万别跟爹爹说,明日我穿高领些的衣裙便可。”
“可是这伤……”
程月棠摇摇头:“这伤都过去了,若是爹爹知道,家里免不了又有新的麻烦,我倒还好,这脖子上也不疼了,若是你们再出什么事,恐这心又要疼了。”
“朗儿不说便是,不过日后,姐姐莫要叫人担心了。”
聪慧如程夜朗,又怎能看不出程月棠脖颈上的伤势是如何留下的,可是有些事情单单留在心底便可。
说出来,反倒让大家都不会好受。
“姐姐,时候不早了,我困了。”
“那朗儿好好歇息,切记,脖颈上的事情莫要再让旁人知晓。”
看着程夜朗点了点头,程月棠的心也安稳了下来。
接下来来由很长的路要走,她大步跨出程夜朗房门的同时,手覆上了脖颈上的淤青。
指腹的按压,竟然还会牵动起丝丝疼痛来。
心中不由暗道:驸马爷,此番为了瞒住和贵妃偷情的事情果真是下了死手。
程月棠伴着月光,脸上也突然浮现出了些许的笑意,收回手。
对于今日留下的伤势,程月棠定会找机会讨回。
不过所有的一切都要做的有意义。
月朗星稀的夜,程月棠抬起头看了一眼深黑色的夜空,隐约间竟然在月光下响起杨季修在马上的模样。
一举一动的温柔不比当年的杨越遥来的少,不过很多事情程月棠已经分不清孰真孰假。
就好像心中的阴影从未消褪过一般。
“小姐,浴桶里的水已然备好,小蝶先伺候你回去沐浴更衣吧。”
程月棠回过神来,带有倦色地点了点头。
“小姐,长公主府是不是比秦国公府更好看?唔……如果我也能跟小姐一起去就好了。”
程月棠何尝不知道小蝶的心思,噙笑应道,“别羡慕了……若是下次还有机会,我自会带你一同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