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开始攻城略地,季寒枝应付不过来,眼睛起了潮湿的雾气,朦胧的闪着泪光看着他,胳膊也一直推搡着他的胸膛。过了好久好久,季寒枝感到唇畔一股火辣辣的疼,她掉了几滴眼泪,呜咽了几声,忽然没声音了。
骆正阳也是气息不稳。心脏跳的超出他的预料。他像个刚开荤的毛头小子,急切的想要占有,一沾染上她的味道就会沉溺其中。她的一截胳膊还拢在背上,无力的耷拉着,腮边挂着两行香泪,跟只猫儿似的缩在他的膝盖上。
她的睫毛被打湿了,轻轻颤抖着。
骆正阳伸出手,粗糙的指腹抹去那颗香泪。
他压抑的感情同样溃不成军,重新低下头,在她的腮边留下一吻,自私的把她带回别墅。
屋外撒了一地月光,皎白的覆盖在树梢上。
骆正阳把季寒枝横抱而起,打开防盗门,上楼,踹开了主卧室门口,季寒枝居然又醒了,但脑子还是不清楚,呆愣愣的仰头看着他。她张开嘴巴,怀疑的看了一眼身下的床:&ldo;这不是……这不是我家。&rdo;
骆正阳松了松领带,把西装外套脱下,点头:&ldo;这是我家。&rdo;
&ldo;你家……&rdo;她歪了歪脑袋,忽然躺在床上打了个滚儿:&ldo;为什么不带我回家?&rdo;
他们家的被子还挺软。睡在上面像睡在棉花上似的。她很快进入梦乡。梦里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爸爸带她去放风筝。风筝可以随风飞的那么高,线断了,怎么都追不上。
身上一凉,有什么东西黏黏糊糊的,从脖子往上,很像是小时候粘人的大花猫舔舐的触感,季寒枝笑了下,拍走它:&ldo;你别闹!&rdo;
那东西顿了顿,却没停,呼吸还很粗重。季寒枝心里想,不会是那只公猫发情了吧,真坏。她想睁开眼睛看一看,眼皮子却像是有千斤重,索性不想了,翻了个身,沉沉睡了过去。
别墅里寂静无声,如水的月华洒落在窗台上,白色透明的窗帘拦不住风。屋内的黑色大床上被子里裹着一只露出的小脚丫,这样一看,那脚踝竟然比月色还要莹润三分。
事发突然,以至于季寒枝第二天醒的时候完全都是懵的。她睡的长发炸毛,睁开眼睛的时候头痛欲裂,呻吟揉着太阳穴坐起来,发现自己身上有些衣衫不整,再迷茫的打量周围,阳光充沛撒满了屋子,天花板上的水晶石头折射出滢滢的光辉。
这是哪?
不远处办公桌上坐着个男人,长腿交叠,捧着文件修改。见她醒了,扭头问:&ldo;醒了?&rdo;
季寒枝如遭雷击,这才发出一声尖叫。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男人十分淡淡的转过头重新批改文件:&ldo;醒了就去洗澡。浴室里有给你准备的衣服。&rdo;
季寒枝依旧像是石头一样僵硬。谁能告诉她她为什么会在骆正阳的床上出现?!她捂住嘴,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什么都想不起来?
在她惊恐的视线下,坐在桌前的男人又语气平稳的开口道:&ldo;你喝醉了,缠着我要来我家。&rdo;
她立即垂下头,不知道真假,脸红成一片。自己身上的衣服都还好,只是有些不整齐,思来想去,再跌跌撞撞的跑下床,挤进卫生间里。
行吧,今天就辞职。呆不下去了。
季寒枝啊季寒枝,你明知道自己酒量差还打肿脸冲胖子,这下怎么办?
卫生间装潢高级,季寒枝紧紧的锁上门。先是简单冲了个澡,她发现自己胸口和颈间有几处浅红痕迹,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显眼。难道是过敏了和昨天的酒有关?没多想,冲完澡后扫了一眼架子上叠的整整齐齐的大牌衣服,季寒枝垂头丧气,又重新穿上自己昨晚的衣服。
千思万想,季寒枝才拧开门把手走出来,慢吞吞的挪了几步:&ldo;对不起。&rdo;
男人没抬头:&ldo;你没做什么。不用道歉。&rdo;
季寒枝沮丧点了点头:&ldo;您大人有大量,之前的事情都过去了,谢谢您的包涵。&rdo;
天哪,她之前怎么也算得是高岭之花,年级前几,校园女神,如今居然落魄到这种程度。还是这样老实巴交的点头认错,落到尊严全无……要是能回到之前,她肯定会给自己几个巴掌……但是也不太后悔‐‐她果然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以前不是,现在更不是。
季寒枝的头发都没吹干,湿漉漉的垂在身后,滴到地板上,啪嗒一声绽放出一朵小水花。她局促的捏住两根手指,想问问他这些年来过得怎么样。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不问了,万一他觉得是套近乎呢?做足了思想准备工作,季寒枝准备离开:&ldo;谢谢……骆总。很抱歉给您的生活带来了困扰。&rdo;
骆正阳的眸子在她看不见的角度黯了黯。他真是想问问她,她到底有没有心?难道女人的心都是石头做成的,什么都不会心软?他强迫自己摆出一副高傲姿态,淡淡开口:&ldo;你可以先把你的头发吹干。&rdo;
季寒枝啊了声,摸了摸头发,的确在滴水。她点头,看了看他的脸色走到洗手间吹头发。镜子里的女孩子很生动,脸蛋红扑扑的。只有季寒枝自己知道,那是因为想钻进地缝里的羞涩愧疚。
听着浴室里吹风机的声音,骆正阳坐在窗边太师椅上陷入冥思。不一会儿,门铃居然一声响。骆正阳以为是家政阿姨,按下远程开关。走廊里传过来一阵高昂的高跟鞋声音,推门进来的人是蒋妤‐‐她带了几盒糕点,一进门就要往骆正阳这里扑过来,一边扑一边还说:&ldo;阳阳!妈妈可想死你啦。&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