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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第2页）

杨埙道：&ldo;什么事？&rdo;方大明道：&ldo;朱公子想约神机营长官见上一见。&rdo;

原神机营大半将士已殁于土木堡，新组建的神机营仍是京军精锐，长官由右都督孙镗兼领。在之前的北京保卫战中，孙镗被瓦剌大军包围在西直门外，明军担心瓦剌军趁机攻城，拒绝放孙军入城，孙镗不得不率部血战，若不是总兵官石亨及时赶来营救，只怕要全军覆没。

朱骥已大致猜到了朱公子的用意，闻言大急，问道：&ldo;孙都督可答应了？&rdo;

方大明道：&ldo;孙都督人去了兵部，我尚未见到他人。&rdo;忽意识到什么，失声道：&ldo;我认得你的声音，你……你不是锦衣卫长官朱指挥吗？&rdo;

朱骥见事已败露，干脆上前揭下方大明的眼布，冷笑道：&ldo;不错，正是我。快些将事情一五一十地招出来，不然的话……&rdo;

杨埙忙上前道：&ldo;朱指挥稍候，我还有句要紧话要问。&rdo;

方大明认出了杨埙，惊讶得合不拢嘴，好半天才道：&ldo;你……你不是被打入死牢了吗？&rdo;

杨埙道：&ldo;确实是啊，不过我又出来了。闲话少说，你既见过那名朱公子，他可是跟我差不多高，白白净净，文质彬彬的样子？&rdo;

方大明道：&ldo;不，朱公子不是什么文弱书生，他看起来很强健，像是会功夫的人。&rdo;顿了顿，又道：&ldo;不过朱公子身边那个侍从，倒是很像你说的样子。&rdo;

杨埙道：&ldo;侍从？什么侍从？&rdo;方大明道：&ldo;我第一次与朱公子在酒铺饮酒时，他身边还跟着个侍从，话不多，偶然开口，人也很客气，看起来像是个读书人。&rdo;

杨埙道：&ldo;他鬓角这里是不是有颗黑痣？&rdo;方大明道：&ldo;是啊，你认得他？&rdo;随即又狐疑过来，道：&ldo;你不是朱公子的仇人吗？该认识他和他身边的人才对。&rdo;

杨埙冷笑道：&ldo;我不认识什么朱公子，不过那侍从倒是认得。&rdo;

朱骥问道：&ldo;是他吗？&rdo;杨埙道：&ldo;就是他。&rdo;

朱骥便招手叫过逯杲，命道：&ldo;你留下来继续审问方大明，看他还有什么要交代的。我与杨匠官得赶去办事了。&rdo;

离开东厂，朱骥先赶来兵部，将方大明一番话禀报给了兵部尚书于谦，又道：&ldo;看来朱公子是想利用京营作为起事的主力。&rdo;

于谦道：&ldo;目下京营多是新募征来的新丁[2]，良莠不齐，鱼龙混杂，确实容易给人造成可乘之机。我会立即赶去京营，将将校召集起来。你尽快带人捉拿朱公子及同党。&rdo;

朱骥应命而出，与杨埙赶来东城兵马司。御史邢宥和兵马指挥使徐优早已准备妥当，遂一起往观音寺赶来。

负责监视的锦衣卫校尉见长官亲至，忙上前禀报道：&ldo;自逯百户离开后，又有一人进去，但旋即又出来往观音寺去了。后来有僧人出来，去兵马司领了具尸体回来，那人跟过来抬担架，好像很悲伤的样子，但不久便又进了那处宅子。&rdo;

朱骥点了点头，下令包围宅子，又将附近所有出口都封住，自己一马当先，先踢门冲了进去。

院子里有两人正蹲在树下调配什么东西，听到动静，本能地去摸兵器，却见兵马司军士已拉开了弓，只得缩回了手，束手就擒。

等到杨埙进来时，短暂的抵抗已然结束。除了两人被杀外，余者皆被生擒，军士在这处前后三进的四合院搜捕出了十七人，反手捆缚后，在院子中跪成几排。

杨埙径直走到一名模样彪悍的男子面前，问道：&ldo;你就是朱公子吧？可还记得你在我脸上划的这一刀？&rdo;

朱公子哼了一声，道：&ldo;我早说该杀了你。&rdo;

杨埙指着他身边的人笑道：&ldo;这我可就要感谢郭公子了。郭公子，我猜若不是你坚持要用蒋鸣军一案陷害我，我是活不到现在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