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竹清拍拍胸脯:“随便吃,师父刚发了庙会的银子,咦?银子呢?银……”易竹清表情古怪的看眼琴心塞到嘴里的芙蓉糕道:“为师有事,先走一步你垫后。”
“师父——”哼!琴心气恼的跺脚,每次都这样,她不情愿的掏出自己仅剩的铜板,心想今晚又要睡破庙了。
易竹清没闪过两条街,突然停下脚步骤然飞身而上,嬉笑的看眼树上冷脸冷面的人,乐呵呵的笑弯了眉毛:“呀!呀!竟然是卓老弟!幸会幸会。”突然又紧张的道:“有言在先,我不会娶你妹子,老兄——我连自己都养不活,你就可怜可怜你妹子吧。”
树后突然走出一个身影,脱俗的容貌高雅的气质,浅浅含笑的眉宇间端庄贤淑,她就像一幅缓缓展开的乐曲刚掀开面纱已经带有几分怜意:“易兄如此怕小妹不成。”
易竹清头疼的拍拍额头,立即改口:“瞧我这张臭嘴!我说怎么今天琴声高亢、艳阳漫天原来是卓小姐驾到,小生有失远迎,赎罪赎罪,听说曲少爷向小姐求亲了,小姐威名远播、抚远万里可贺可贺,谁能娶到小姐是他祖上积德。”
卓朝儿掩嘴轻笑,似真似假的开口:“既然如此,易公子为什么躲之唯恐不及。”
易竹清顿时想撞墙,天地良心啊!美女谁不爱,问题是娶回来数星星吗:“我眼瞎,别跟我一般见识!卓朝安!听说你到手的审法寺位置被人抢了,够衰,实在是衰。”
卓朝安飞身而下,狠狠的瞪他一眼,他对朝局本就没有兴趣,是谁、不是谁又怎么样,只是曲云飞哪根神经搭错了竟然向小妹提亲:“你经常在外面跑,最近有没有觉的曲云飞哪里有毛病?”
易竹清无奈,京城偌大的地方怎么就容不下曲云飞和卓朝安,这两人文武皆斗,现在是撞上了。
易竹清有模有样的分析道:“估计傻了,你想呀,他肯定是想报复卓家才想娶我们聪明伶俐的朝儿,要不然就是有虐待癖,想把我们朝儿掉树上勒死,啊——像这样死的很惨!——鬼呀——”
卓朝东受不了的推开他恐怖的脑袋:“正经点,我看不像,不单下聘的物品齐全,曲云飞还送上了曲家娶亲时最擅长的文对,分明有纳朝儿为正的意思!”
卓朝儿不自觉的看眼易竹清,却没看到期待的神色。
易竹清挠挠头,本干净利落的头发被他弄了个包,气质顿时消弱不少:“不用想,八成是戏耍你们玩!喂喂,你来找我就是说这么无聊的问题!走走,弹一曲去。”
卓朝儿轻轻一笑:“是呀,好久没听易公子弹琴了。”
易竹清嘴角顿时抽抽,凭良心说卓朝儿是不错的琴友,只是目光别总追着他跑会更好:“呀!我徒弟呢!徒弟不见了!先走一步!”说着易竹清几个起落间快速消失。
卓朝儿却一改刚才的痴迷,严肃的看向自家哥哥:“这么说来竹清也不知曲云飞怎了?”卓朝儿不禁思考,曲云飞想做什么?
……
天渐渐的暗了,皇宫之中点起一排排的灯光,侍卫们刚刚交接班,宫女们也换了一批精神的,静心殿外挂起一排排灯笼。
春江换了春月下去休息。
春江不自觉看看时辰,再看着频频向她递眼色的永寿,最后放下成见,不计前嫌的硬着头皮走到太后身边轻声道:“娘娘,五个时辰了,皇上还在前殿跪着,是不是让皇……”
朱砂眉头微皱。
春江顿时不敢再说,太后没消气,皇上是别想起来了,但皇上还小一天没吃东西又是跪着,是不是罚的太重了,春江无能为力的看眼永寿,她已经尽力了。
永寿急的满头是汗,刚才荣安传来消息,皇上快支持不住了。
静心殿内突然变的沉默,除了毛笔在纸上发出的沙沙声,安静的连呼吸都听不到。
朱砂突然停了笔,看眼神态各异的众人:“心疼了。”
春江、永寿立即跪下:“奴婢(奴才)不敢!”
朱砂合上折子,语气听不出起伏:“没什么敢不敢,去传皇上过来。”
014
春江、永寿终于松口气:“是。”
片刻,夏之紫被抬进静心殿重新跪下,小小的人穿的依然是早晨的朝服,厚重的帝王头饰戴在头上没有脱下,身体笔直的跪着脸色明显泛紫。
朱砂见状,不悦的看了荣安一眼,皇上自罚身为奴才不知道该怎样把伤害降到最低吗!毕竟年龄太小没有把握好度,看来该派个老成的奴才。
荣安不明白太后为什么看他,战战兢兢的跪下,不敢吭声。
朱砂半靠在软榻开口:“可知道错了?”
夏之紫忍着嗓子的不适,诚恳的开口道:“儿臣知错,儿臣不该动怒,不该在朝堂之上不听母后的话,不该过快的下定论让群臣可以非议儿臣,儿臣有错甘愿受罚。”
朱砂比较满意的点点头,语重心长的道:“皇位你已经做了一年,有自己的脾气母后理解,身为帝王你可以有脾气,但不是蛮不讲理的孩子气!你今天的性子就该收敛,你跪的并不算冤;
母后的话你可以不听,但是切记要在你自己有把握解决的情况下违逆,否则很容易陷你与被动的境地,你可记住了?”
夏之紫恭敬的叩首:“儿臣谨记于心。”
朱砂恩了一声,见他没有逆反心理已经没了脾气:“回去把《养心经》抄写一遍,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