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姨沉默了半晌,到底是说不出什么话来,只得默默地收了餐具离开了。
芳姨看过了楚衡就回了主厅安排宅院里拉拉杂杂的琐事。
她是最熟悉这宅院的人,只因为比她更熟悉的人几乎都离开的差不多了。
这宅院经历了风雨岁月,来来去去了多少人,楚战骁一生乾坤独断,到头来却真是个孤家寡人。
拢共养大了两个孩子,一个都不愿意留下来。
周细蔷从屋里出来,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浅啜一杯茶。她看到芳姨过来,便立即茶杯放下又站了起来。
芳姨看她这样,知道是有事要问,便示意周细蔷跟上她。
两个人去了花园。
芳姨领着周细蔷到了花园里放在户外桌椅的地方,请周细蔷坐下,这才再跟着落座。
周细蔷坐在铁艺椅上,大腿裸露的地方被冰了一下,有些发颤,现在却又不是能发作这个的时候。
她看着芳姨,着急开口:“公公他到底想怎么办?”
芳姨看了她一眼,小心敛下一些情绪,避开周细蔷的问话:“少夫人不问问孙少爷的情况吗?”
“我问他有什么用?”周细蔷直白道,“我问他一句,公公能把他放了?”
道理确实是这个道理,但是话不是这么说的。
芳姨也没心思就关心楚衡这个话题和周细蔷争执,她知道她现在最担心的不是这个。
这个宅院里钱权大过人,楚衡就算废了,只要还留着口气,还顶着楚家孙少爷的名头,周细蔷就不会多问半个字。
她现在这么慌,多半只是没想到楚战骁会生这么大的气,害怕连累到她们周家的生意。
这一个个的,谁都不把谁当人。
芳姨只想到这层,却不知道周细蔷还在害怕别的事。
她直觉觉得楚战骁不会只为了楚衡找个小情的的事动肝火。按他一贯的性格,这种陪床的情人都是些小玩意,楚衡喜欢就好,偶尔过分了,随那小玩意的意也不打紧。
更何况那谢棠没有背景没有手腕,再好打发不过的人,凭什么能让楚衡伤筋动骨了。
她揉揉自己的太阳穴,带着点脆弱和疲惫向芳姨说:“芳姨你也别瞒着了,这些年这楚家的莺莺燕燕也就这几年才少了,公公就不是在意这些事的人。就算是个男人又怎么了。即便楚衡真喜欢惨了,放心上了,到了他还能不结婚?公公没必要关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