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风声传来,姜槐锦衣长袖翩然飞舞,剑气横行,搅得四围枝叶乱颤。想了想云瓷轻声嘱咐念儿去拿笔墨,低头抬头,寥寥几笔,就在画纸勾勒出一道英姿飒爽凌厉非常的背影。
赶在姜槐收剑前,她将画收起来,若无其事的站起身,脸上带笑。
姜槐享受地闭上眼,任由阿瓷的锦帕在她额头鼻尖擦过,她眼里带笑,有化不开的温柔缱绻:“阿瓷,早啊。”
云瓷莞尔:“早,阿兄。”
看着这双纯净的眼,忽又想起昨日之事,云瓷脸皮薄,匆匆移开眼:“阿兄,且去沐浴吧,稍后咱们开饭。”
姜槐心里捏了把汗,唯恐小姑娘揪着昨日之事不放,此番见她没问,松口气的同时也在感叹阿瓷脾气好,有这么个温柔乖巧的妹妹,她很满足。
云瓷坐在饭桌前怔怔出神,该怎么劝诫阿兄节制呢?
她有些后悔将那劳什子宝典还回去了。那东西虽然不正经,可笔法精湛,且是上了年份的古籍,流传出去也是价值百金的好物。
年轻气盛的男女合该远离,怎能日夜观摩坏了心志?
她开始考虑该如何从阿兄手里把书要回来。
姜槐沐浴过后换了身绣着青竹的长衫,发丝还带了些许湿气:“吃吧。”
云瓷心不在焉的小口喝着鸡丝粥,偶尔尝两口小菜,姜槐眉头微挑,将一块鱼肉夹到她额外的小瓷碗里:“荤素搭配,哪能光捡着这些吃?”
云瓷这才意识到自己想问题想得出神了,之后老老实实用饭,待一顿饭将将用好,云瓷放下碗筷:“阿兄……”
姜槐接过婢女递来的清茶,头也不抬:“怎么了?有心事?”
“倒算不上心事。”云瓷身子探过来,凑近她,小声道:“你昨夜是不是熬夜看书了?”
她细细盯着姜槐微微泛青的眼圈,眼里闪过一抹了然,心里渐渐有羞意蔓延,趁着那羞意还未彻底占据理智,云瓷坚定道:“那本书阿兄可要记得还我,阿兄送给我了,我后悔了,就不该心软还回去。”
姜槐一口茶闷在喉咙里,艰难下咽:“怎么又反悔了?”书那么厚,她都没看完呢!
“还不准人反悔?”云瓷嗔恼的看着她,拽着她衣袖:“阿兄,好不好嘛~”
姜槐放下精致的小茶碗:“行。”反正她书房还有满箱子书呢。
云瓷轻笑:“谢谢阿兄。”
姜槐抬手用锦帕轻轻压唇,心道:阿瓷的确到了该懂男女之事的年纪了。
诚然,若非要教导阿瓷,她哪会去看那些书?看着美好,实则无甚用处,她不会动情,心中亦无欲,不过……看样子阿瓷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