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班巴士已经过了。我走到大路。﹂
﹁之后呢?﹂
﹁我搭便车。﹂
﹁像你这样漂亮的小姐,半夜搭便车,不很危险吗?﹂
﹁这要看你怎样算是危险。第一辆过来的车,开车的和他太太在一起,他差点把脖子扭断了,但最后没有停车。第二辆车有两个男人在一起,他们煞车煞得橡皮都烧焦了。﹂
﹁之后呢?﹂善楼问。
﹁你们两位贵姓呀?﹂她问。
﹁我是宓警官,这位是赖唐诺。﹂
﹁你叫什么名字呢?﹂
﹁善楼。﹂
她眼睛在笑,但是她说:﹁善楼,那车搭得真可怕!你知道这两位仁兄想做什么?不说也罢!假如两位已经都弄清楚了,我要急着继续去洗盘子了。﹂
﹁你今又早上回来的?﹂
﹁是的。﹂
﹁为什么?﹂
﹁我野够了。我认为报复君来已经够了。我认为可以回来做个好太太,洗洗盘子了。﹂
﹁他年龄比你大?﹂
﹁是的。﹂
﹁你们处得不太好?﹂
﹁有时候不好。﹂
善楼看看我。
﹁你看中他什么?﹂我问。
﹁有时我自己也问自己这个问题。﹂
﹁你们两个什么时间,在什么地方结的婚?﹂
她向我上下看看,然后说:﹁你不必用这种问题来问我。﹂
﹁这还是一个很好的问题呀。﹂善楼指出给她听。
﹁以我来说,这是一个奖金最高的问题。要你自己来寻求答案的。我要去洗盘子了。﹂
她站起来,走向厨房,她的臀部摆动得夸张了一点,她又加了些热水进洗槽。﹁哪一位愿意帮我擦干盘子?﹂
善楼走过去,靠在门框上。﹁你先生现在在哪里?﹂他问。
她笑着说:﹁依照隔邻的长舌太太,他突然离开了。我想,他等我等烦了。所以我要把这里整理好,做个好太太,等他回来。假如他回来,我们会互相原谅,快乐生活到下一次发作。假如他不回来,我会等到房租到期,把这地方弄干净,交给下一位房客。老天!男人真会蹧蹋清洁,把这地方弄得这样邋遢。﹂
她忙着把洗好的盘子放进盘架上,用滚烫的沸水向上一浇,说道:﹁擦碗布在墙上钉子上。﹂
﹁我不行。﹂善楼告诉她:﹁有人会批评我行为不像个官员,把我赶出警界的。﹂
﹁把布拿下来交给我,不犯法吧?﹂她说:﹁我两手都是湿的,不想滴得地上都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