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再按照客户的思路设计、制作印刷打版。
两人刚好互补。
“桌游还这么多讲究,听上去很带感啊,”林千星眼睛亮起来,拍了下元泽胳膊,“能加我一个吗?”
“行,”元泽满口答应,“想玩都可以来,我跟敬越试玩的时候总是人不够,到处找人。”
吕清风目光扫过跟前的两个人,目光最后停在元泽脸上,“你帮我设计吧,设计5款,我没什么特别的要求,你知道我的喜好。”
“可以,那三周后拿初稿,你过一遍,定了以后再开始构图,”元泽没理会吕清风话语中的狎昵,“按卡牌片数收费,一般每款桌游卡牌是200张左右,定金20,定金不退。”
“我可以交全款。”
“款项这块敬越管,他说了算,你跟他商量,”元泽关了手机记事本,“你打算每款印多少套,小批量的话价格很高。”
“对对,我管帐,”敬越站了起来,对着林千星使眼色,“吕老板,我先去个卫生间,一会儿回来商量钱的事儿。卫生间在哪儿?”
“吧台左手边,直走,穿过那个巷子。”吕清风往身侧指了指,“每款10套就够了,我不考虑价格。”
“走,林千星,上厕所去。”敬越冲林千星勾手指。
林千星站起身跟着敬越往吧台走去,撩开黑色门帘的时候,不放心地回头看了一眼:元泽举着手机刷,吕清风直直地看着元泽,端起杯子抿了口白水。
“你想干嘛?吕清风。”元泽等到林千星消失在黑色门帘之后,从手机屏幕上抬起头,皱起眉头问道。
“追你,看不出来吗?”吕清风说得很直接,“把以前那个机会再要回来。”
“别这么自以为是,吕老板,”元泽端起柯林杯,举到眼前,眼睛透过粉色的液体看着对面的吕清风,看着他被鸡尾酒扭曲的脸,“不倒胃口吗?”
“因为你身边的那个小朋友?林千星?”吕清风笑着问。
元泽没有回答,仰头把杯子里的酒喝了大半,杯底磕在了桌角,“当”的一声。
“他有病的,你不怕吗?”吕清风保持着微笑,“你们不可能在一起。”
元泽眯着眼睛,双手抱臂,往后靠去。
“他手臂内侧那么多伤痕,你就没想过?”吕清风停顿了一下,接着发问,“什么样的伤会在手臂内侧?”
元泽依旧懒懒地靠着沙发靠背,嘴角勾了下,眉峰轻挑一刻,立马又恢复到一脸的淡然和无所谓。
还是这个表情,4年前最后一次见元泽的时候,他脸上就是这个表情。以前的热情全然不见,把失望埋在很深的角落,拒人于千里之外。
“对,你是不怕,你什么都不怕。”吕清风精心打理过的黑发掉了一缕下来,挂在额角,显出与年龄不相称的无措,“我现在向你学习一下。”
“吕老板,你没变,”元泽说,“我也没变,所以,结局也不会变。”
“这生意还做吗?”元泽看吕清风愣住不说话,问了一句。
“做,生意归生意,”吕清风喝一口水,“我30多岁的人了,这个分得清。”
“你是过来扶贫的。怎么,现在有钱了?可以表白了?”元泽问,“但实话说吧,我设计桌游挺不便宜,一张卡片500,正反两面,纯手绘。”
“我知道,我看了论坛,说你们的精致,逻辑也好,值那个价。你们有粉丝的,还能给我酒吧带点客流过来。”吕清风见元泽面露缓色,接着问了句,“你还是那么喜欢画画?”
吕清风看到元泽没打算继续话题,薄薄的眼皮又垂下去盯着手机,于是起身去了吧台,“我以前的心理咨询室转给别人了,华中前10的心理咨询师,我把他名片给你,”拉开最底层的一个小抽屉,拿出名片夹从中抽出一张,“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找他,别说认识我。”
元泽接过那张浅黄色的小卡片,看了一眼,塞进裤兜。
“心理咨询师不接熟人单的,容易产生结果偏差,”吕清风继续解释,“你还是关注一下你身边那个小朋友吧,他怎么样跟我没多大关系,我主要怕你有危险。”
元泽忽然觉得后背一股凉气袭来,顺着脊骨一直爬到了头顶。
酒吧里空旷安静,水槽水龙头的水没关好,缓慢“嘀嗒”的水滴声和时钟秒针的“嘀嗒”声搅在一起,从来不被注意到的细微声响此时被放大了好几倍。
扭头看向窗外,肖欢一直背对着落地窗,手机靠在耳边,不知道跟电话那头的人说着什么,不停地点头,大波浪的卷发被风吹得散乱起来。
今天之内,第二个人告诉自己有危险,该听谁的?
二十多分钟过去,林千星和敬越还靠在小巷子里抽烟。
敬越已经颠来倒去猜测了一大堆元泽和吕清风之间的故事,还不停地找林千星求证,“你说是不是不然说不通啊这样就说通了,对不对?我第一眼见吕清风就觉得眼熟,觉得在哪里见过,就是想不起来。”
“哎,我说的是不是很有道理,林千星,”敬越发现自己仿佛在说单口相声,摁熄了烟看着林千星,“你发表点意见啊,你跟元哥怎么认识的?我跟他认识挺久了,以前没见过你。”
“我是他房东,”林千星说,“也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