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没管你生意,老子问那两小子怎么回事?”陈叔抬腿,扫了秦大奎一脚,“他们为什么跑到‘做梦’去打架?老子跟你说话费劲。”
“哥,你别没事总踹我,我好歹这片儿也有头有脸的”秦大奎自己搬了个小马扎,在陈叔身边坐下。
“有头有脸?给你脸了还。”陈叔白他一眼,“你那些生意也用不着我操心,别招惹警察就行。”
“这我明白。陈哥,昨天两小子是为救人去的,救吕清风,那人是个小老板,在金南路那边开了家酒吧,还有家珠宝店。”秦大奎把红色小瓶盖放在手心里,递到陈叔眼皮子底下,“哥,这,再来一瓶。”
“这瓶你出钱了?”
“那我补上,3块是吧。”秦大奎掏出手机打算扫码付钱。
“有病吧,秦大奎,一分不出喝一瓶,和3块钱喝两瓶,哪个划算你没谱啊?你这脑子生意全靠老天爷照顾地好。”
“嘿嘿,还是哥有道理。”秦大奎把手机塞回裤兜,“吕清风那儿我找人查了,跟元泽家里有点关系”秦大奎把他查到的情况原原本本跟陈叔说了一遍。
“这两小子,你以后都关照着点儿。”陈叔一根一根掰响着手指头,眯着浑浊的眼睛。
“陈哥,林千星你要护着还说得过去,怎么还捎带上元泽了,他不就是个租客吗?”
“废话这么多,叫你关照就关照,”陈叔盯着天花板,大蒲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你说臭小子他姥爷,当初到底怎么想?一大帮小孩儿就这么交给他了,他怎么弄?他自己都是个小孩儿。林玉这儿又有病,”陈叔拍了下自己胸口,“林千星不容易,有时候看着他硬要装成个大人的样子,我t就心疼。”
“他姥爷就是个大好人,喜欢救人,不还救了你吗?捐个肾给你,我t八辈子都干不出这么高尚的事儿来。”秦大奎道,“你的命就是他姥爷给的,有你在,他姥爷放心的很。”
“我?”陈叔嘴角一扯,“哼”了一声,“我在这儿有个jb用,说不定哪天就进去挨枪子儿了。要我说,老爷子当初就不该救我,也不该收留那帮孩子。害自家孩子么不是?”
陈叔说得肆意,每多活一天都像是赚了的人,早就看穿了一切。
“哥,那事儿都过这么多年了,早消停了,忘了算了。”秦大奎转身朝陈叔坐着,把冰红茶的瓶子捏地咔咔响。
“一条人命啊”陈叔坐了起来,在躺椅侧面的小架子里掏出一包烟,夹一根点燃,手指抖个不停。
“你那救的也是一条人命,还是林玉的,一命换一命别想了。”八年前那件事是悬在陈叔和秦大奎心上的一把利刃,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下来,把心脏扎穿。
秦大奎也点了根烟,猛吸一口,“哥,你别看对面那帮孩子,一个个还义气得很。你上次要我管刘财的事儿嘛,他自己送上门来了,我就问了下。嘿,你说江然那小子,看着白白净净个冷清样子,护他哥的时候还挺猛。”
“他跟林千星互补,两人一块儿把46号弄地挺好,”陈叔胳膊靠着躺椅边儿垂下来,浅蓝色的烟雾往上飘,飘成一条虚无的曲线,“他怎么护他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看文的小宝贝们,爱你们
第三十八章
“刘财那点特殊癖好大家都知道,还满嘴喷粪,”秦大奎喝了口冰红茶,“他有次打完麻将输得只剩条内裤,在巷子里骂骂咧咧,不知道怎么就说到林千星身上,说林千星带劲,要把他给办了。”
陈叔手指点两下,一截烟灰掉落在地上,眉头皱成一个“川”字。
“正嚷嚷个没完,脑袋就被人用书包抡了,说当时眼前一片黑,耳朵边嗡嗡作响。回头一看,就是江然。”秦大奎像看到了那一幕似的,笑了两声。
陈叔的川字眉拉平,叭了口烟。
“还有更狠的呢,说后来江热掏了把小刀出来往刘财下身捅,把刘财吓得半死。”
“嘿,这兄弟两倒是像,狠起来就发疯。”陈叔把烟头摁熄在地上,“说江然裤子被扒了?”
“刘财是t手贱去扒了,不过弄不过江然,说他手被江然拿刀划了两条大口子。后来林千星去了,江然就把小刀丢得远远的,刘财说自己一点儿便宜都没占到,被江然吓掉了半条魂,又被林千星揍掉了另半条。”
“哈哈哈”陈叔笑得咳嗽起来,“他活该,什么好东西。”
“刘财,呵,随我捏的个玩意儿,”秦大奎站起来,喝完最后一口冰红茶,把小瓶盖拧下来丢进墙角的小纸盒里,“我都懒得出手治他,随便麻将馆里弄几招就行,我让他别在那帮小孩儿面前蹦跶。”
“先走了,陈哥,你那小车骑地我屁股疼,林千星每回还骑得挺欢。”秦大奎抬脚往外走,出门碰到了江然。
江然背着个宠物包,看了秦大奎一眼,双手勾着肩带,迈开长腿大步地往巷子外边走。
刚给楚克打了电话,人在猫舍,正好,去撸猫。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去楚克家的猫舍呆着成了江然放松心情的最佳方式。
20分钟后,江然坐在了楚克家的猫舍里。
猫舍挺大,loft结构,底层挑高很高。
门窗都靠着街面,装着高大的落地玻璃,在大街上能清楚地看到侧边或高或低的猫爬架和各式猫笼,还有里面自在慵懒的猫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