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老爷过来了,我爹可是走了?&rdo;大杨氏问道,将茶碗递过去。
苏清远坐下后接过茶碗,叹道:&ldo;没想到二弟会是这种人,没想到啊,唉!&rdo;
大杨氏笑道:&ldo;是啊,往日看着他与弟妹也是相敬如宾的。&rdo;
苏清远又叹息一番,说道:&ldo;若是他自家丢脸也就罢了,拖着苏家全家在襄城没脸,我看他日后还有什么脸见人!&rdo;
大杨氏也不言语,莫怪她心狠,只是不下猛药,没准哪天小杨氏又翻身了。
外头报绮罗、睿轩下学过来了。
苏清远便坐直身子,端坐在正位,大杨氏也在一边坐下。
绮罗、睿轩走进来,给两人请安。
苏清远看了眼两人,说道:&ldo;在学堂里可有听先生的话?这几日学了什么?写了多少字?&rdo;
苏睿轩的丫头博闻及禄儿早知今日苏清远要看,便将睿轩、绮罗两人写的大字呈了上去。
苏清远翻看了下,见两人的字都大有长进,而且每人都有近百张,心知他们并未偷懒,满意点头后,嘴上却说道:&ldo;这种字还敢拿出来?没得丢你老子的脸,快,将这几日学的也背一遍。&rdo;
两人又当着苏清远的面背起了书。
绮罗偷眼看向大杨氏,见她一副慈母模样坐在一边笑而不语。
苏清远又训斥了他们几句,便叫他们回去。
绮罗送苏睿轩回了耳房后,才又回了后面的抱夏。
春芽眼神闪烁的看了眼绮罗,绮罗心中疑惑,禄儿却是替绮罗问出了口:&ldo;春芽姐姐这是怎么了?有什么话吗?&rdo;
&ldo;真是作孽啊,好人家的老爷也能做出这事!&rdo;正做着鞋垫的何妈妈开口道。
&ldo;何妈妈!&rdo;春芽叫道,又笑着问:&ldo;今日见了老爷可挨了骂?&rdo;
&ldo;没,咱们小姐这么聪明,哪里会被骂。&rdo;禄儿说道。
绮罗猜测今日又发生了事情,只是春芽忌讳自己才不说。当下便将这事放下。
晚间苏清和见无人进来给自己送饭,又因一日滴水未进,腹中饥渴难耐,更兼身上脸上疼痛难忍又无人送药,便开了门要出去,刚开门就见门从外面锁住了。
苏清和一怔,叫道:&ldo;放我出去!&rdo;
&ldo;老爷还是好好养身子吧,夫人如今正在气头上,您还是莫惹恼了她。&rdo;外头一个婆子说道。
苏清和狠狠的放下手,因咬牙切齿脸上又疼起来,思量一番,又轻声问道:&ldo;我的小厮柱子哪?你把他叫过来。&rdo;说完,将一枚玉佩从门fèng里塞出去。
那婆子收了玉佩,说道:&ldo;奴婢叫不来他,柱子的腿都断了。&rdo;
苏清和心中一凉,靠着门萎顿地坐了下去。
人性如此
苏清和担惊受怕了一夜,第二日在床上迷迷糊糊地醒来,就察觉到小杨氏正拿着帕子给他擦脸。
&ldo;阿姿……&rdo;苏清和握住小杨氏的手说道。
小杨氏红肿着眼,脸上虽抹了胭脂也掩饰不住煞白,从苏清和手中抽出自己的手,又湿了帕子给他擦脸。
苏清和见小杨氏神情专注,一时怔住,复又感动道:&ldo;阿姿,我对不住你。&rdo;
&ldo;老爷说笑了。&rdo;小杨氏声音沙哑道,拿着一个罐子给苏清和涂药膏,又道:&ldo;老爷快洗了,吃了饭去给娘亲认错吧。&rdo;
&ldo;是是,我待会就去。&rdo;苏清和笑道,心里的惊喜掩盖了脸上的疼痛,心想小杨氏还是舍不得他,一时又想起苏华严不知怎样了,便又试探问道:&ldo;阿姿,华严他……&rdo;
&ldo;华严是谁?可是昨日在街头胡言乱语,污蔑你我之人?&rdo;小杨氏说道,又探头轻轻吹了吹苏清和脸上的伤口。
苏清和愣住,看着小杨氏镇定自若的收拾药,又给他换衣服,只是一瞬间的怔忡,精明的苏清和便悟到小杨氏是在尽最大的努力来挽救他们这一房的利益,因此闭上眼,又将苏华严抛到脑后,说道:&ldo;娘子说的是,左右是不相干的人……&rdo;
&ldo;老爷知道就好。&rdo;小杨氏也看向苏清和笑道,她恨眼前的男人,这个男人将她作为一个女人最宝贵的名声全毁了,她可以想到如今襄城人的眼里,她是一个荡妇,绫罗慕轩也都是荡妇的孩子,苏清和毁了他们一家,她恨不得将他掐死,只是她不能,她可以闭门不出,但绫罗慕轩不能,为了他们她也该尽力的挽回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