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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页小说站>女法医辣手摧夫记男主渣吗 > 第7章(第1页)

第7章(第1页)

许适容心中动了一下。她如今虽是莫名其妙地成了许娇娘,只叫她真的和杨焕这样的人做对夫妻,却是半点也没那个心思的。不过是初来乍到的眼睛又不好,想的是日后再慢慢谋个出路的。起先听姜氏的意思是要她与杨焕同房,心中正有些犯难,上次是讲了个&ldo;趣事&rdo;吓跑了人,往后总不可能夜夜讲成个一千零一夜。如今听姜氏提起纳妾这茬,倒是正中了下怀,便抬起了头,笑道:&ldo;婆婆教训的是。自古圣人便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官人若是因为娇娘误了子嗣,那便真是我的罪责了。给官人纳妾的事,婆婆自己看着好便行。&rdo;

许适容此话一出,姜氏大是吃惊,仔细地盯着她看了良久,这才狐疑道:&ldo;娇娘,你此话当真?&rdo;

许适容点头,正色道:&ldo;子嗣自古便是男子大事,娇娘再不懂事,如今也不敢耽误官人了。最好多纳几房,如此才好开枝散叶。&rdo;

姜氏点头叹道:&ldo;我的儿,你磕了下头,不想竟是比从前明白了许多的事理。你能如此大度,这才是我杨家的福气啊。&rdo;

许适容不语,只微微笑了下。那姜氏心中欢喜,这才叫了小雀几个进来,又再三叮嘱了要好生伺候,这才喜孜孜去了。

却说那杨焕跟在自己爹后面应酬了大半日方回,刚到书房,却见里面那卧铺没了,叫了个丫头一问,才知道是被姜氏令着搬回了卧房,心中亦是有些欢喜,急忙一路去了卧房。进去之时,见娇娘正独自依在朱漆镂花长窗前,眼睛似是望着外面的一圃子花。侧面瞧去,睫毛微翘,乌溜溜一团黑发上cha了只墨色翡翠小发簪,耳边悬了只点翠坠子,身穿月牙色的绣衫罗裙,神qg带了几分闲适,虽是别无另外装饰,只瞧着比往日那恍如神妃仙子的装扮还要来得顺眼。

那杨焕正值年少,前些日子潜心研究那些才子佳人的chun宫秘事,早又有些心火难耐。此时见到此等佳人,又是自己的娘子,哪里还按捺的住,心便有些痒了起来。只想起她前些时日的冷淡,往前刚走两步,又有些犹豫地停了下来。

许适容靠在那里正想着自己日后的出路,听见那响动,转头模模糊糊瞧见个人影,比屋里那几个丫头要高出许多,隐隐已是猜出了来人,便转回了头,没有理睬。

杨焕见娇娘神色冷清,也不在意,自己靠了些过去,寻了个话头笑道:&ldo;今日去了那牡丹酒宴,果然是长了不少见识,席间也听了个笑话。&rdo;

许适容淡淡嗯了一声。杨焕又靠近了一步,这才涎着脸续道:&ldo;这笑话说的就是如今那开封府府尹的范仲淹。说是去岁京东江淮大旱,他奉旨前去赈灾。归来之时,居然带了几把野糙送与皇上和后苑宫誊,说此是灾民充饥的食粮。你说可笑不可笑。赈灾就赈灾吧,还搞这些花样,今日这酒宴旁人都来了,只唯独他未到,说是事务繁忙。真是沽名钓誉之徒!&rdo;

许适容听他提到的竟是北宋名臣范仲淹,又用那样的口气来讲,心中已是厌恶万分了。原来她祖父在前清为官时,生平最仰慕的便是这位范文正公,处处以其为榜样。她与家中几个兄弟虽年幼,只也时常被教导说,文人做官,梦寐以求的便是死后得到皇帝的一个谥号&ldo;文正&rdo;,盖因&ldo;文正&rdo;是谥之极美,无以复加,能得此谥号者,大抵是当朝文人道德的及至之人。

&ldo;范公高风亮节,又岂是你这样的无赖小人能理解的?&rdo;许适容冷冷哼了一声道,&ldo;他是心存社稷,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你便是给他提鞋也是不配!&rdo;

杨焕满以为自己这&ldo;笑话&rdo;能搏佳人一笑,没想到却是碰了一鼻子灰,被她这般数落,倒也没有生气。反倒是见她面上带霜,瞧着比平日更添几分意趣,忍不住上前一把便抱了起来。

许适容吓了一大跳,待反应了过来,已是被放在chuáng榻之上了。

杨焕抱了娘子上chuáng,急急忙忙放下了红罗垂幔,待要压下去,却见她面带怒容,一怔之间毫无防备,已是被许适容一脚踹下了chuáng去,屁股着地,跌得有些生疼,心头一下又起了怒火,猛地站了起来,一把掀开chuáng幔,怒道:&ldo;你这婆娘好不讲理,给你讲笑话你不领qg,拘着我守着你一人也不和你计较,如今怎的又踢我下chuáng?&rdo;

许适容听他呼吸急促,想是委实有些愤怒了,便坐了起来,扯平了自己的裙裾,这才道:&ldo;杨焕,你往后也别在我这里打什么主意了。我今日已是跟婆婆言明,你若喜欢纳妾,只管纳了去,几房都随你意,我断不会多说一句的。&rdo;

杨焕一怔,以为自己听错了,呆呆地望了片刻,这才小心道:&ldo;你方才说许我纳妾?&rdo;

许适容嗯了一声,冷冷道:&ldo;确实。只有一条,你需牢牢记住了。婆婆今日叫人将你铺盖搬了回来,往后便是同住一室,也再不许近我的身,更不能说了出去叫人知道。若是犯了,我能叫你纳妾,自然也能和从前一样,把你身边那些个花花糙糙一根一根地掐了。&rdo;

杨焕虽是有些不解自家娇娘的反常,只略略寻思了下,便觉着这买卖合算,几房可心的妾室通房,自然比守着这脾气古怪喜怒不定的夫人要来得好,哪里还会不愿,当下便满口子地应承了下来。

杨焕寻了个空,悄悄问了姜氏身边的碧儿,得知她果然要为自己张罗妾室的事qg,心中大定。自此白日里在书房中瞎混,晚间回了屋子,许适容睡榻,他便在那chuáng脚前打个地铺,有时睡到半夜,偷偷起来看她睡颜,虽是心痒难耐连手都伸了出

6、第六章

去,一下想到她素日的厉害和日后的左拥右抱红袖添香,便又生生忍住了去。

忽忽又小半月过去,许适容那眼睛已是痊愈了,这才在镜子里看到了自己如今的模样。虽是前些时日里早有心理准备,只乍看到镜中那陌生的女子便是自己,仍是十分别扭。又见那杨焕也不过二十二三的模样,虽是身量颀长,面目也算不错,只越看竟越觉着带了轻浮之相,心中对他厌烦更甚。

这日却是杨焕的大日子,当今仁宗皇帝集英殿亲试登科进士钦点三甲之后,便要试下荫补上来的官僚子弟。若是胸中有丘壑的,早去堂堂正正考科举,那才是光宗耀祖的正道,所以这荫补子弟的御试,不过是为了优待大臣,走个过场罢了。

却说杨焕这日夹杂在众多荫补子弟当中,行了跪拜之礼,被仁宗赐了平身,这才站在了集英殿里,见中间御座上端坐了与自己年纪不相上下的年轻皇帝,两边分列了紫袍朱冠的文武大臣,气氛肃然。又打量了一圈身边的人,赫然竟是发现了不少自己平日里玩乐时的旧面孔,只此时应是怕被御座上的皇帝点到名答话,个个都有些弯腰缩脖的,想起自己老爹之前的吩咐,下意识朝他站位的那地看去,见他正恶狠狠盯着自己,吓了一跳,急忙也低了头去。

仁宗方才那场御试,见众多进士都是才学出众,对答时气度不凡,出口成章,亲点了三甲,心qg正好,此时见到这一群荫补而进的臣僚子弟,个个站在那里竟都是缩头弯背的,哪里有半分方才那些进士们的风采,心中便是一下有些不喜起来。随口问道:&ldo;尔等今后若是为官,该当如何行事?&rdo;

这殿中立着的人,进皇宫前早被家中老爹耳提面命过,到了皇帝面前只需把头低着,什么话也不要讲,待混了过去,自然就能授与官职。此时听皇帝问话,哪里敢抬头,一个个只把腰低得更甚。

那杨焕本是夹杂在队伍里也不显眼,只如今旁人都弯腰弓背,只他低了个头,加上身量本就有些高,一下便呈鹤立ji群之势了。杨太尉眼见儿子站在那里甚是招眼,怕落入皇帝眼中引起注意,恨不得上前将他按下去,却又哪里敢动,心中暗骂儿子没有眼色。

仁宗见自己话刚出口,下面那群人把腰弯得更低,唯恐被点名到的样子,虽知站在这里的人都是胸中无点墨的,只心里还是有些失望,也懒怠和这些人多说,正要糙糙结束,眼风突瞥见人群里有一穿了绿袍的年轻子弟,身量颀长,虽也是低着头,倒未像其他人那样恨不得趴到地上的模样,心中一动,便指着道:&ldo;那穿绿袍的,你是哪家的?&rdo;

杨太尉吓了一跳,心中早把儿子骂了个杀千刀。只皇帝既已开口,也只得硬了头皮出列道:&ldo;启禀皇上,这便是犬子了。&rdo;

仁宗听是杨太尉家的衙内,突想起前些天宫中杨妃在自己面前提过她这弟弟,说是名为杨焕,叫自己今日照应着些的。他倒是第一次见着杨焕的面,见他相貌倒是堂堂,只立在那里有些慌乱的样子。他也是年轻,心中一下起了促狭之意,便盯着杨焕道:&ldo;尔今后若是为官,该当如何行事?&rdo;

那杨焕万没料到自己竟被皇帝点名答话。他本是不学无术,此时见大殿中无数双眼睛都盯着自己,一下慌了神,连前夜被杨太尉bi着背熟了以防万一的几段冠冕堂皇的应考说辞也记不起来,吱吱呜呜了半晌,眼见自己老爹那脸色越来越难看,额头上豆大的汗水都冒了出来。

仁宗方才不过是一时兴起才发话,眼见杨太尉脸色越来越差,敬他是朝中肱骨之臣,也不想太拂了他面子,咳了一声,正要叫这些荫补子弟都退了下去,突听座下那杨焕大声道:&ldo;启禀皇上,学生说不来那大道理,学生只知,为官之道,便是要做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rdo;

杨焕此话一出,满堂皆惊。

杨太尉呆呆盯着儿子,万万没想到他竟能如此作答,心中大喜,暗道莫非我老杨家的祖宗显灵今日相助?

殿中两旁的大臣们,尤其是那些才高八斗的文臣,本就对这些靠荫补而进的子弟有些不齿,心中都是存了轻视之意的,此时听到这一句话,个个都是自叹弗如,暗自惭愧,有几个更是激动万分,上前对着仁宗奏道:&ldo;皇上,圣人云,朝闻道夕可死矣。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此语虽是朴实无华,却字字珠玑,一语中的,道出了我等的心声,身为人臣,此真乃应尽之责,该当之任。我等闻之,心生万分感慨啊!&rdo;

仁宗听罢,看了杨焕片刻,叹道:&ldo;杨卿之语,殿中诸人都是听到了?为官之人,若是个个都能以此为榜样,我大宋朝又何愁天下不平,民生不定?&rdo;

满殿一片嗡嗡之语中,独时任天章阁待制,开封府府尹的范仲淹立在那里,先是如醍醐灌顶,暗自默念了两遍这&ldo;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rdo;,继而却是惘然若失,觉着此话似曾相识,仔细再想,却又想不起到底出自何处。心中不禁暗自叹道:我之心声,俱被杨府少子一语道出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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