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呈于满朝公卿面前,打了恭王党羽一个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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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们心慌意乱之时,情急之下说不定会说漏一些不该说的,自乱阵脚。
他们现在显然已经慌了。
“如何做手脚?”宁越之笑问,“大人质疑羽林卫?”
“谁不知道,皇城羽林卫由你宁大人掌控。不知道的,还以为羽林卫是宁大人府上的私兵。”
“羽林卫拱卫京城,乃天子卫队。羽林卫统领和各队校尉,由世家子弟担任。大人此言,是责怪已经驾崩的宣武陛下御下无方?太后识人不明?还是世家结党篡政,目无纲纪?”
官员的话被宁越之故意曲解,暗指他毁谤驾崩的宣武帝和坐在竹帘后的太后,任用佞臣,不辨忠奸。
官员气得满脸通红,“你,你,你,”你了半天,怒目拂袖却反驳不出半个字。
“大人方才质疑,这几封密信被人做了手脚,”宁越之轻蔑一笑,再次询问,“如何做手脚?”
“自然是伪造恭王殿下私印!”
“只是伪造私印?密信上的内容可属实?”
官员一愣,片刻后大袖一挥,恼怒道:“这我怎么知道!不正是需要宁大人去查吗?”
“那处锻造作坊隐藏在一个天然地洞中,规模不大。黄铜铁矿都有严格管制,贼人不可能弄到太多。卑职请少府官员估量过,所造私兵数目,和密信上的数目出入不太。”
“这封密信的内容属实。”
“说起来,”宁越之看向少府正卿,“有人私下冶炼黄铜精铁,不知这群人如何获得这些矿藏?”
矿石的开采和运输由少府管理,他们失职,罪责难逃。
少府正卿急出一身冷汗,不住朝三公和谢相告罪,说自己疏忽大意,不小心被奸人钻了空子。
又极力附和宁越之,密信上的内容无误,私铸的军械就这么些,奸人不可能再弄到更多铜铁。
“这么说,”大司徒的脸色越来越白,“这封密信是真的……”
真是恭王所为?!
“密信内容是真,也不代表恭王印鉴是真!”恭王一党越来越慌乱,“刚才不就说了,有人伪造恭王私印,又没有篡改信件内容!”
“大人所言极是,”宁越之嘴角高扬,“所以还是得请出恭王殿下的印章,两相比对,鉴定真伪。”
不行,不能让恭王拿出私印比对!
虽不知宁越之从何处见到恭王私印,并仿冒伪造,恭王一党见他神色,神气自若,仿佛笃定这印鉴一定是真。有人直接质疑:“这几封密信,当真从铸造作坊里搜出?没有被宁大人换过?!”
“大人态度如此肯定,这信被卑职换过,为何?”宁越之刻意诱导,“莫非大人早已知晓,原本放在地洞中的密信,是何模样?”
“上面盖的,是何人印鉴?”
“卑职又是从何人手上,见到恭王私印?”
满朝公卿听到这话,有点懵怔。
宁越之什么意思?承认这封信是他伪造?
大家面面相觑,一头雾水,恭王一党已有几人的目光下意识投向广湘王。
广湘王已和淮王私下约定,由他编造一些恭王违法乱纪的事,朝恭王身上添一把火。
他见时机已到,给下属官员使个眼色,让下属出列告发恭王。
还未行动,一声悠闲笑音忽然在江山殿内响起。
“宁大人搜查铸造作坊时,本相也在。”
谢信这一句,语气轻柔不紧不慢,却如雷霆万钧,重重劈在江山殿中。只有雷声轰鸣,再无其他声响。
过了半晌,大司徒才回过神:“既然谢相当时就在地洞里,那这封信……是否被人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