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公子,请坐。”王启道客气地指着对面的椅子。
“草民谢过大人。”于奇正回礼后坐了下来。
“这样,本官就不绕圈子了。不知于公子是否认识秦家班班主秦晓鸾?”王启道问道。
“回大人,都是一个镇子上的,自然早就相识。”于奇正答道。
“能否说说你对她的看法?”王启道问道。
“看法?当然是挺好的。不然也不会……”于奇正略作犹豫。
“不会怎样?”王启道急忙追问。
“是这样的大人,草民与秦晓鸾不仅相识,而且是僚属关系。”于奇正答道。
“哦?”王启道眉毛一挑。
“草民是秦家班的业务经理。哦,也就是拉活干的。”于奇正补充说道。
“这就有点意思了啊。话说于公子出生世家,如何肯屈尊在一个工匠队伍中做一个采买?”王启道问道。
“这个……”于奇正犹豫了一会:“我也就是闲的无聊,想锻炼一下自己的能力吧。”
“呵呵呵呵,”王启道笑了起来:“于公子,我可以和你透露一点,秦晓鸾因有重大犯罪嫌疑,现已被本官关押在牢中。”
“啊?不会吧?她犯了什么法?”于奇正急忙问道。
王启道摆摆手:“这也就是请你来的原因,有些事需要从你这里得到证实,还望于公子能多多配合。”
“好,好好。”于奇正答道:“草民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好,就刚才那个问题,咱们现在就是聊聊天,倒没什么。不过若是在公堂之上,又或者将来笔录呈报上去,就算本官相信公子,你觉得其他人能相信吗?”王启道说道。
于奇正脸上露出一副尴尬的神色,似乎很矛盾的样子。过了好一会,才艰难地问道:“这个事必须要讲吗?”
王启道肯定地点点头,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根据他的经验,问话马上就要取得突破性进展。
在后堂的于沧海一脸疑惑,心想能有什么原因让一个公子哥心甘情愿地去干这活呢?
而李经眼中却闪过一丝猎人看到狐狸的笑意。王启道没能看出来,他却注意到了,于奇正脸上表现出来的尴尬、矛盾的样子,完全是装出来的。也就是说,接下来他的回答绝对是假话。
于奇正长吸一口气:“我说。本来呢虽然是一个镇子上的,但我们家和秦家之前也没什么来往。今年我伯父要回乡省亲,于是家里就要盖新房子。结果这个秦家班能造出三层楼房,于是就请了秦家班来营造。于是就这样和秦家班发生了关系。”
王启道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示意继续讲下去。
三层的房子?这件事李经倒是第一次听说,立即陷入了思索。看来这个一枝花越来越不简单了。
“然后……”于奇正挠了挠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启齿:“然后我和杨家茶庄的杨不羡他们平时不是玩得挺来的吗?大人您也知道,这三层房子是个稀罕物,于是就叫了杨不羡他们来玩。”
“理解,理解。有美物而不藏私,公诸同好,也是志趣相投好友之谊。”王启道打着哈哈。
“不是不是,”于奇正脸上露出赦然之色:
“大人我跟你说实话吧,其实事情是这样的。杨不羡这几个鸟人最爱嘚瑟了的。
就说龚家酒楼的龚胖子吧,哦不是老龚胖子,是老龚胖子的儿子小龚胖子,就是和我差不多大的那小子。有一次逮到一只蛤蟆,就专门派人到镇上通知我过去斗蛤蟆。
我心想:这斗鸡斗狗斗蟋蟀啥的都玩过,可这蛤蟆怎么斗啊?
但既然人家都下挑战书了咱也不能认怂不是?
于是就逮了一群蛤蟆,在里面挑了几只最壮的就过去了。
结果一到了之后,您猜怎么着?
他们说的斗蛤蟆就是把两只蛤蟆装到盆里,然后在旁边吓唬。
谁的蛤蟆先被吓尿谁就输了。
结果我带的蛤蟆全部都被吓尿了,他的没事。
认赌服输嘛,搞得我连请他们喝了三顿酒之后才知道,丫的不知道在哪里搞了一种药,能把他的蛤蟆的尿事先全部撒出来,我当然斗不赢了。
为这事还被他们嘲笑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