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昼嗯了一声,起身送他离开才关上了门。
隔天下午,江白昼的父亲和两个哥哥确实都回来了。先走进门的是江白昼的父亲,和景帜臆想之中的差不多,对方的长相不仅严肃而且周身气场跟江白昼挺像的,都是那种有点冷酷不近人情的样子。仿佛浑然天成的高位姿态,其他人都得臣服的这种感觉。
对方开了门走进来,一眼就看到江白昼跟景帜,眼神微眯。江白昼倒没说话,景帜先嘴甜的喊了一声:“叔叔好。”
江白昼的父亲看起来虽威严,但也不会怎么刁难人,更何况这是江白昼的同学。他表情虽然对江白昼的态度有些不满,但看着景帜还是笑了下:“你好小同学,不用拘谨,就坐下来说话吧。”
景帜说话的时候自然站了起来,不过他还没坐下来,门后面又走进来几个人,为首的是江白昼大哥,江暮,还有他的妻子和儿子。景帜一一打了招呼,身后的人自然就是江白昼的二哥,名叫江夜声。
这个家似乎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
江白昼只是喊了一声爸,然后就去跟回来的江夜声说话了,而景帜坐在那忽然有点坐立不安。那个小朋友看起来也就四岁左右的样子,看见他后好像很开心,走过来拿着玩具递到他手上:“哥哥我们一起玩吧?”
“你好啊,小朋友。”景帜笑眯眯的蹲下身,跟这个可爱的小男孩走到旁边地毯上玩玩具。江暮的妻子是一个男性oga,脸庞看起来温柔可人,看到景帜跟自己儿子在一起玩免不了也笑了。
不过他站在那里,打量了几眼景帜,心下却有点疑惑。江暮走过来揽过他的腰,看见他的目光微顿也说道:“怎么了?”
林由白笑了一下,摇摇头说:“没事,你先给爸倒杯茶来吧,陪他说说话。小昼性子冷以前都交不到什么朋友,今天带到家里来,还是挺意外的。”
但江暮却没有他那么惊奇,只是有些忧愁的说道:“我觉得如果带个oga回来才会让人惊讶,这样他不就不用愁了么?”
他已经三十六岁中年期,原本以前想的是看着弟弟自己开心就好了,但在体会到家庭的温暖后越来越忧愁弟弟的婚事。江白昼的病他们清楚,以后能不能谈恋爱都是问题,这让人如何不担心?
丈夫这样想,林由白撇了撇嘴,捏了他一下:“你别担心了,他也才刚刚十九,没必要想那么多。至于那个病,我觉得,会有人为他治愈好。”
安慰完以后,江暮才转身去陪父亲喝茶下棋了,客厅的位置很大,江白昼跟江夜声聊完其他事情以后也自然而然的走去了景帜旁边,默不作声的陪着自己的侄子玩游戏。坐在沙发中央的江母倒是高兴了,虽然白昼还是别扭,但好歹回家来了。现在一大家子都聚齐了,她怎能不开心。
晚上,林由白和江暮亲自下厨。因为人多,菜自然也得做的比较多,大家都动员起来去收拾东西了,景帜发觉一会儿就差不多要吃饭了,便拉起洛洛走去了洗手间,耐心的说道:“等会儿要吃饭了,我们现在先洗洗手保持卫生哦。”
洛洛就是江暮跟林由白的孩子,这是小名。他很听话,而且尤其喜欢景帜,软乎乎的答应:“好。”
洗手间的门轻轻的打开了,景帜正给他洗着手,闻声抬头,发现是林由白。对方怕他尴尬先笑了一下,解释道:“我正找你呢,不介意我跟你说说话吧?”
“啊?”他会跟自己说什么话?
难道是那电视剧里说的谈话,怕觊觎什么之类的吗?景帜正胡思乱想着,林由白侧身走了进来,倒没关门,只是注意着外边别有人进来,开门见山的说道:“你还记得我吗,你小时候我可是抱过你的。”
“我……?”景帜一愣。
林由白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然后摸了摸洛洛的头,轻轻说道:“你父亲曾经是我的老师,有一次我去过你们家里做客的,那时候你刚两岁,走路跌跌撞撞的,我抱过你呢。”
学生……景帜忽然愣在了原地,连水龙头都忘了关。
还是林由白上前把水龙头给关了,有些难过的说道:“我知道你是oga,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伪装去a大,但我相信你应该是有苦衷的。景帜,其实你很优秀,一点也不输当年的景教授。白昼他……”
林由白一顿,声音变小:“知道你是oga吗?”
这果然是最让人担心的问题,景帜也有点摸不准他的意思,毕竟林由白现在的身份是江白昼的长嫂,不再是父亲的学生。大约他是在为江白昼考虑,所以才会提起这些事。
景帜忽然缩了缩脖子,摇摇头:“他不知道,大约除了我特别亲密的人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别人都不知道。”
也从来没在外人面前暴露过,似是瞒过了许多大众。林由白长长的哦了一声,看着他的目光有些许打量,意味深长的说:“白昼他虽然冷,但如果真的跟人关系好的话,他会很在乎。加油吧,景帜,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会暴露你的身份。”
景帜愣的抬起了头,终于才放松了神情:“谢谢。”
对方似乎就只是单纯来跟他聊了这些,并没有别的意思,跟洛洛擦完水后就走了出去。景帜关了水龙头,深呼吸了一口气,假装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
第20章心动计时(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