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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1页）

就是顾道人这三个字。

&ldo;顾道人&rdo;竟是个酒馆的名字。

这酒馆只不过是二间用木板搭成的小屋，屋子里阴暗而潮湿，堆满了酒缸。木屋前的竹棚下也摆着一只只的大酒缸，酒缸上铺着白的木板，就算是喝酒的桌子，客人们就坐在旁边的小板凳上喝酒。

杭州城里有很多冷酒店，也都是这样子的。

这里酒店只是卖冷酒，没有热菜，最多只准备‐点煮花生、盐青豆、小豆干下酒，所以来也多半是会喝酒的老客人。

这种人只要有酒喝就行，既不分地方，也不分时候．所以现在虽然还是上午，但这酒店的桌子却已经摆了起来。

一个斜眼的小癞痢，正将一大盆盐水煮的毛豆子从里面搬出来，摆在柜台上已经有两个长着酒糟鼻的老头子在喝酒了。

华华凤和段玉已坐了来等了半天、那小癞痢还未过来招呼。

段玉试探着问道：&ldo;你就是这里的老板？&rdo;

小癞痢翻了翻白眼．道：&ldo;我若处这里的老板，这地方就该叫小癞痢了。&rdo;

段玉道：&lso;老板是谁？&rdo;

小癞是手往酒帘上一指．问道：&ldo;你不认得字？&rdo;

段玉笑说道：&ldo;原来这个地方真有个姓顾的道人。&rdo;

小癞痢用斜眼瞪着他，道：&ldo;你们到底喝不喝酒？&rdo;

华华凤瞪起了眼睛，道：&ldo;不喝酒来干什么？&rdo;

小癞痢道：&ldo;要多少酒？&rdo;

华华凤接着道：&ldo;先来二十碗花雕，用筒子装来。&rdo;

小癞痢又用斜眼瞪着她，脸上这才稍微露出了一点好颜色。

在这里只有一种人才是受欢迎、受尊敬的，那就是酒量好的人。

阴暗的柜台外，居然还接着副对联。

&ldo;肚肌饭盅小，鱼美酒肠宽。&rdo;

段玉又忍不住问道：&ldo;这里也卖醋鱼？&rdo;小癞痢道：&ldo;不卖。&rdo;

段玉道：&ldo;可是这副对联…&rdo;小癞痢道：&ldo;对联是对联．鱼是鱼。&rdo;

他翻着白眼走了，好象连看都懒得再看段玉。

段玉苦笑道：&ldo;这小鬼一开口就好象要找人打架似的，也不知是谁得罪了他。&rdo;

华华凤也忍不住笑道：&ldo;这种人倒也算少见得很。&rdo;

段玉眨了眨眼，道：&ldo;但我却见过一个。&rdo;

华华凤道：&ldo;谁。&rdo;

段玉不说话了，只笑。

华华凤瞪着他，咬着嘴唇道：&ldo;你假如敢说是我，我就真毒死你。&rdo;

然后她自己也笑了。

他们虽然初相识，但现在却已忽然觉得象是多年的朋友。

这时小癞痢总算已将五筒酒送来，&ldo;砰&rdo;的，放在酒缸上，又扭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