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生父素未谋面,提起他,唯有憎恶,怨恨。
她是怎么来的,木仓幸如何当得起‘父亲’这个称呼?他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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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把许環秘密护送到尚京的这些天,宫里天庆帝有了动静。
他仿佛心血来潮,突然拟旨给五皇子安排了一位良师,那师者不是旁人,乃当今王丞相。
王丞相不仅手握权柄,且学识渊博,他的小儿子王锦意今年刚被钦点为状元。
原本寒门出身的王丞相就是天下读书人的表率,如今更是钦佩之极,推崇效仿,寻常人难以攀上。
而五皇子,生母是宫中女官,生下皇子后才得了个美人的封号。
这些年来他们在宫里如同透明人,五皇子虽说日日不落地去了皇家学馆,但功课平平,并不出众,只会点卯。
如今十三岁了,言行处事还一团孩气,多说几句话都能脸红。
天庆帝此举,大臣们所感是因为二皇子出事,这才留意到底下的其他儿子。
不过,他往日里有所偏颇,孩子大了再想悉心管教,恐会太迟。
在曲凝兮看来却是不然,陛下多半有了危机意识,才匆忙想做些什么。
五皇子的年岁略小了些,不论是学识能力或是人脉威望,拍马都赶不上早已成人的太子。
但天庆帝别无选择,还是把他拎起来,企图能把他教成个好模样来。
若有个万一,大桓除了裴应霄和裴靖礼,还能有个托付之人。
至于底下的六皇子,堪堪十岁,还要更小,出身倒是不错,只是没有太多的时间了。
以往,天庆帝的心里一点都不着急,他大抵觉得自己长命百岁,有足够的功夫去挑选培养一国储君。
但显然,他做得不太好,疼爱出来的二皇子是个糊涂蛋。
这会儿又对太子生出了嫌隙,他还有哪个继承人?
曲凝兮暗自留意着宫中的动静,裴应霄这段时日早出晚归,瞧着颇为繁忙。
蜀中一带迎来汛期,连日降雨导致河岸线暴涨,冲毁了河堤,将农田淹了大半。
这等天灾,人力所不能改,朝中为此犯愁。
不能光靠赈灾,当务之急是疏导河道,以免洪水造成更大的损失。
谁知内阁的决策尚未颁布下去,就听说有两个村庄被激流给冲垮淹没了。
天庆帝因此震怒,不仅向下施压,还在朝堂上当众苛责太子。
并开了金口,要把他派去蜀中,为抗洪出一份力。
圣旨不容辩驳,当晚裴应霄回来,告知曲凝兮要离京一趟。
这种节骨眼,她听了自然揪心。
曲凝兮的眉头都皱起来了:“陛下对你生疑,你这一走,尚京恐会生出变故……”
裴应霄自然心中有数,笑了笑,道:“他不确定木仓幸是否活着,正在到处找。”
“那怎么办,会被发现端倪么?”曲凝兮掰着手指一算,道:“许環马上进京了,但殿下还是需要多争取一些时间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