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巧刚走到附近的药糙堂,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那个曾经卖给他们饭馆里地瓜的女子,同时也是&ldo;老乡&rdo;的那个姑娘,她正提着几个药袋子对着里面的伙计道谢,虽然穿的衣服很旧甚至还打着补丁,却不卑不亢,自有种不屈的精神在里面,这就惹得几个男子忍不住偷偷看她几眼,嘴里还念叨着什么可惜了之类的。
心里一冲动,巧巧走上前,在那姑娘疑惑的目光中说:&ldo;我是前面那个饭馆里的小厮。&rdo;
那姑娘恍然的哦了一声,然后对她微微一笑:&ldo;这个小哥,菜都还吃得?&rdo;
&ldo;吃得吃得,这不,那些地瓜都没了,还想着去找你要呢,正巧碰到你了,赶明送些过来。&rdo;
&ldo;好的,要多少?&rdo;
&ldo;多送些,这东西放着也不会坏。先要三百斤。&rdo;
那姑娘微皱了下眉。
&ldo;没有了?&rdo;
&ldo;不,不是的。&rdo;那姑娘赶忙摇头。
要是放了别人,巧巧是不愿多说什么的,可是她觉得对于这个女孩子,敞开心的交谈,认老乡等等她做不到,可是这些力所能及的她总归是可以的,所以她硬撑着头晕目眩,扶着门框问:&ldo;那怎么了?&rdo;
那姑娘可能是见她确实真诚,而且年纪看起来又不太大,对于自己也不像别的人那样有别的心思,说道:&ldo;我自己用车拉不了这么多。&rdo;
&ldo;哦,这个简单,你告诉我地址,我和我们饭馆里的伙计一起去就行了。&rdo;
留下了她的住址,巧巧抓好药,又迷迷糊糊的回了饭馆,把药扔给了刘健,让他在厨房里给自己熬起了药。
躺在床上,不知是做起了梦还是因为二舅舅的那些话弄乱了心,她看到自己的娘在给自己准备嫁妆,随着那一箱箱的嫁妆,她被抬进了一个地方,因为遮着红色的盖头,她什么也看不到,声音也是模糊的。她越是急着想看看那人是谁,周围的干扰越是多,急到额上都渗出细密的汗珠时,她终于忍不住,用力掀开自己的盖头,直接朝那人望过去。
&ldo;啊……&rdo;瞪大了眼睛后,看到的不是那个男人的脸,而是床尾被自己的脚踢的凌乱的东西。
她扒了扒自己的头发,长吐了一口气,还没缓过劲来,外面刘建的声音就响起来:&ldo;药熬好了,赶紧的趁热喝。&rdo;
慌慌张张把床尾那些娘给自己带来的一些女儿家用的东西都遮盖好,刘建推开门已经走进来了。
硬着头皮灌下大碗的药,用手背擦擦嘴巴:&ldo;刘建,等我好些后,咱们去那个卖地瓜的妇人家再买些地瓜来。我今天刚巧碰到了她,问清了地址。&rdo;
&ldo;行啊,问准了就行,我哪里都熟的。你身子好后,跟老板说声,咱们就去。&rdo;刘建听说又能吃上那好吃的地瓜,积极起来。
因为巧巧病了,所以老板没让她去前面忙活,好好捂着被子睡了一觉,然后按时灌进去刘建给熬好的药,很快就生龙活虎起来。
这天起了个大早,已经好个彻底了,站在院子里呼吸着清凉的空气,巧巧伸了伸懒腰,做了几个舒缓的动作,让萎顿了几天的身子骨重新舒展开来。
还没等她去前面准备烧水,就听到了后院的偏门传来响动,紧跟着,屈知文的脸竟然从墙头上露了出来,一大早,太阳还没出来,有些雾蒙蒙的,趁的他的脸有些模糊,他大概也以为院子里没人,看到巧巧后一愣,接着灿然一笑,一跃而进,拍拍手上的尘土,朝院子里惊愕的巧巧一笑。
&ldo;起这么早?&rdo;
&ldo;恩,你来干什么?这么早?&rdo;
屈知文笑眯眯的看了巧巧一圈,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了过去:&ldo;给,你的信。&rdo;
巧巧疑惑的接过信封,打开后,有两个折叠好的,一封是爹娘写的,另外一封是屈知文的娘,也就是自己的姨娘写来的。
屈知文知道她的疑惑,解释道:&ldo;这些信就是那天二舅舅捎过来的,不过上面是写给我的,可能是怕丢了或者是觉得放在一起也是应该的,所以就没有拆开,我看完了再拿给你也是一样的啊?&rdo;
屈知文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兴奋和喜悦的表情一直没有断,仿佛有什么发自内心让他高兴的事,让他浑身都散发着一种无法掩饰的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