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南霜意识不到自己看到苹果后脸上有了笑意。
赵启明说她小时候很好哄,给她一块蛋糕,她就不会哭闹了。
她拿着那颗苹果,单脚跳到门口,刚穿好拖鞋,准备去隔壁的时候,周迟译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馄饨进来了。
“谁做的?”赵南霜把苹果藏到身后,往旁边站,让开路。
“还能是谁,”周迟译顺手关门,“总不能是我。”
赵南霜闻到了烟味,很淡,他放下碗筷,重新走到门口当她的拐杖,她扶着他的胳膊,距离这么近才闻到了一点。
半小时前,她撞到他身上的时候,他衣服上是没有烟味的。
赵启明说过,没有烟瘾的男人抽烟是为了解压,或者心烦、焦躁的时候也会抽。
周家今天晚上只有他在,保姆和司机都不会多事,没有人烦他。
他烦什么呢?
赵南霜心不在焉,吃到第四个才尝出馄饨是荠菜馅的。
这部电影已经看过很多遍了,赵南霜吃饱后,周迟译坐到她脚边的垫子上,后背靠着沙发,拿起eleven刚才送过来的那个纸袋子。
赵南霜悄悄把藏在抱枕后面的苹果往沙发缝里塞,“抽烟了离我远点。”
“过河拆桥是吧,”周迟译偏偏就不听她的,握住她的脚踝,把她拽过来。
她差点一头栽倒在地,一只手撑在他肩上,勉强坐稳。
目光在她唇上多停留了几秒,被他咬过的痕迹早就消了,“我就抽了,怎么了?周时延也抽烟,他女朋友说的时候,他才会听,别人唠叨他,他只会觉得烦。”
赵南霜不想会错意,握在脚踝的那只手并没有多余的动作,但热意不断地传到她身上。
她问:“你烦我吗?”
“是有点烦,”周迟译把抱枕塞到她怀里,“衣服扣子开了。”
刚才拉扯的时候,赵南霜睡衣的扣子开了一颗,没开灯有没开灯的好处。
她不太自然地躲在抱枕后面扣扣子,周迟译咬着封口撕开了一枚创可贴,准备给她贴上的时候想到应该先消毒,只好先粘在自己的手背上,拿出一支消毒棉签,折断有彩环的棉头,等消毒液渗透另一边的棉头后,擦拭被石子划伤的皮肤。
他并不温柔。
伤口的刺痛感很明显,赵南霜把脸埋在抱枕里,轻轻哼唧了一声。
周迟译听着,更烦了,“别乱叫。”
“你快点,”赵南霜也不舒服。
周迟译耐着脾气,贴上创可贴就准备走人。
电影里,段小姐临死前对玄奘说:“一万年太久了,就爱我,现在。”
“周迟译,”赵南霜叫住他,“元旦你有事吗?”
他脚步停顿,“可有可无,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