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岁如花骨朵般的年纪正是叛逆的时候。如同一朵娇艳的花,没有经历风霜,永远都是那么天真可人,美好单纯。
她是经历过了,正在治愈满身伤痕。
可面前这个小姑娘还没有,她不想她满身伤痕后用十年,甚至更多的时间去治愈。
女孩咬唇迟疑了。不知在想什么。
面对这般鲜活的生命,白芨有很多压在了心底的知心话想跟她讲,顿了顿,她问:“我叫白芨,你叫什么?”
她从那个阶段过来,知道青春期女孩的敏感,若是用成年人的思维去讲,只会引起反感。她不就是个最好的例子吗。
那时候程艳萍常挂在嘴边的话就是“小白,我都是为了你好”“你还小,没出生社会,不知道外面世界的残酷”“你听话,妈妈是不会害你的”等。
言下之意就是你得听我的。
她听了吗?
没有。
只会反感。觉得没有人能理解她,她长大了,已经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为什么没有自由选择的权利。
得到的永远都是否定。
“你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吗?你有能力承担吗?……”
“我可以承担,我为什么不能承担。不管出现什么样的后果都是我自己选择的,我觉得只要开心就好。”
后来事实证明她承担不了。
女孩回:“我叫宋婷婷。”
白芨看着她,用朋友的姿态问:“婷婷,你心里应该有烦心事吧,不然肯定不会用这么极端的方式跟父母抗衡,能跟我说说吗?”
“当然,你不想说的话可以不说。都是邻居,要不你就留在姐姐这吃饭?反正我一个人吃饭也冷清。”
“没什么想说不想说的,反正就那样,今天一过,全小区都知道我的事了。”宋婷婷褪去了表面的乖巧,轻耸了耸肩,看似不在乎的说:“我说了你肯定也会觉得我不对吧。”
白芨试图调动气氛,用轻快的语气回:“这可不一定,要不你先说说。”
宋婷婷说:“我想辍学。”
“为什么?”白芨错愕,那时候她还挺喜欢学习的,程艳萍没有逼她。潜意识里觉得本来就应该好好读书。
宋婷婷百味杂陈,呼了口气,最后吐出一个字,“累。”
“还有吗?”
“我谈恋爱了,我想跟他结婚,想给他生孩子,想跟他一起打拼,创造一个我理想中的美满幸福的家。”反正都说了,宋婷婷觉得没必要遮着掩着了,直勾勾看向白芨,璀然一笑,“你肯定也会指责我,批评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