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郎……
爹呀,那个鬼混的在你身旁啊。
觉察到他的目光,陈鹤宇提唇一笑,“二哥怎如此狼狈?这幅模样要吓到父亲了。”
长兴侯配合的拍拍胸口,“吓得老子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哪里有歹徒?”
陈二郎垂头丧气的说:“方才儿子在院子里走走,忽然被人迎面一板砖拍到脸上,昏迷了好半晌才清醒过来,没抓到那人。”
“我觉得那人很面熟,”他抬起头盯着陈鹤宇的着装,“应该就在府里。”
长兴侯回头看看陈鹤宇,冲他呲呲牙,心里说你小子把老二拍成这样,还敢恶人先告状。
不过他着实恼恨老二最近的小动作,故意装作不知道,看这小子怎么往下演,眯着眼睛喝了一杯茶,“哦?你在哪溜达的?”
“马厩。”
“深更半夜去马厩?准备骑马溜达?”
陈二郎……
不是,您应该问我为什么觉得歹徒还在侯府啊,然后赶紧找歹徒啊。
看他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一句话也整不出来。
长兴侯心里暗暗冷笑,臭小子,让你跟老子耍心眼儿,你敢把狗洞说出来,老子就把你塞进去填狗洞!
陈鹤宇心里暗笑,二哥在老爹面前还是很怂的,毕竟这是拿着他命脉的人。
这次告密,虽然不是他直接传到长兴侯耳中,但是始作俑者一定是他。
想捉他没捉到,就看他怎么告这个状吧。
陈二郎心里骂爹,真不带您这样偏心的。
直接让长兴侯抓住老五去赌场,无非再打他一顿。
老五巧舌如簧,没准儿这顿打也能免了。
所以他本意是抢先一步堵住老五,先跟他讲讲条件,看他的态度,再决定怎么告诉长兴侯。
因此把手下两个小厮都集中在稍远几步候着,他是万万没想到老五敢跟他动手。
大意失荆州。
虽然他没看清是谁,但是能从那个地方出来、还敢跟他动手的,除了老五没有第二个人敢。
但是这种猜测怎么能说出口?老五绝不会认的。
“天不早了,老五,你先去吧。”长兴侯见陈二郎并不打算说实话,有些失望,“老二留下。”
等陈鹤宇走了,他缓缓的对陈二郎说:“你既然早知道那里有狗洞,就由你亲手去堵上吧。”
陈二郎心里一凉,急忙说:“父亲,我今天真的看到老五从狗洞里钻进来——”
“老二!”长兴侯厉声喝断,“我还没老糊涂!他去赌场做什么,我心里清楚。你想干什么,我心里更清楚!”
陈二郎冷汗刷刷的流出来,俯身跪地,“父亲明鉴,我,我……”
“长兴侯是我。”长兴侯面无表情的说着,端起茶,“你要记住这一点。走吧。”
翌日中午,陈鹤宇念完书吃饭的时候,听秋山说,陈二郎起身去西山巡春耕去了。
春耕辛苦,要注意的事也很多,一般都是管事、庄头的活儿,陈二郎近两年派头十足,怎么可能去跑两腿泥?
这是长兴侯对他的警示吧。
“兴旺病了,侯爷叫他爹接回家去养病。”秋山忐忑的说。
明眼人都知道兴旺不是生病,是做错事被侯爷厌恶逐出府了,养病只是给他爹一个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