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洛旎旎轻轻摇头,声音轻微抖着。
两人离着三四步的地方,邵予璟站定,浑然不觉飘洒的雨丝。声音淡漠无波,“那就是看见了。”
洛旎旎自来胆小,可是她真的不想死,好不容易重活一世,她还没见过自己的哥哥。
“竹林为界,以西我未曾踏步,公子说过的。我们家夫人只是在这边养病,别的什么也不会管。”
伞下的人儿纤细柔弱,一副经不起风雨的模样。正如他见第一面时一样,胆小得很。
“人人都会这么说。”邵予璟抬头望去连绵山峦。
洛旎旎抿了抿唇角。邵予璟低调入住昭阳观,想来是不想有人知道他的行踪,所以有些事也不会明着来。
想到这里,她仰起脸看去邵予璟,“不妨告诉你,在这边养病的是庆阳侯府的夫人。依着昨日约定,你也不能踏到界线这边。”
邵予璟细长的眼睛一眯,重新看去伞下的嫩黄色人儿。这是在警告他?明明是个胆小的。
他迈步往前,往着牡丹花伞而去。
洛旎旎不由想抬脚退后,垂下的手紧紧攥起,就这样站在原地。她就赌,邵予璟不会暴露身份。
可是人已经到了她眼前,花伞的边缘已经碰到了邵予璟的肩头。
“乔枕梁是你什么人?”邵予璟问,他很容易就抓到了洛旎旎眼中隐藏的慌张。
“是我外祖!”洛旎旎的脖子发酸,她其实很想别开眼,因为邵予璟那双深沉的眼仿佛能看透她。
心里也哀叹一声,这怕不是又离着死进了一步。谁都知道,西陲乔家和北关邵家有仇。自己还自报家门,重生一回还这么笨。
邵予璟嘴角微微一翘,“长这么大了?”
洛旎旎只觉得汗毛直竖,不明白邵予璟话中的意思。她不想留在这里,微微欠身作礼,“您自便,我还有事!”
轻风过,裙摆微摇,甜甜的花香钻入鼻息,正是昨日小亭中的甜香。
邵予璟习惯的想去腰间取来帕子,却又极为喜欢这香气……
“咳……”
刚想借机离去的洛旎旎,看着邵予璟捂着自己的脖颈,脸色瞬间涨红。好像是喘不动气,他眉头紧锁。
“你怎么了?”洛旎旎问,“啊……喂!”
邵予璟的身子前倾,整个人直接挂到了洛旎旎身上。
洛旎旎哪里碰到过这种事情,惊掉了手中花伞,想都不想直接将倒在身上的人用力推开。
“咳!”邵予璟修长的身躯直接被推到泥泞的草丛中,手中攥着的瓷瓶此时已经不知道掉到了哪里。
这厢的洛旎旎惊吓不已,哪还顾得上捡伞,迈开步子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