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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第1页）

季风已随不出八月的雨季而结束。九月初的天气预示着将有怡人的气温，这将使旅行的第二阶段不致太困难。

我们在疗养站滞留的第二个星期中，福克斯和古米二人担任起每日食品供应的职责。带着两狗，他们跑遍了这群集着山鹑、野鸡、大鸨的中部地带，捕到的飞禽储存在&ldo;蒸汽屋&rdo;的冰箱里，必是旅途中的美味佳肴。

我们还去拜访过两三次围栅村。那里，马西亚&iddot;凡&iddot;吉特也在为动身前往孟买忙于准备，他以哲人凌驾于生命中大小诸般灾难之上的超然看待自己遇到的烦恼。

我们知道，那只高价换来的第十只老虎被抓到后，动物储备终于齐全了。马西亚&iddot;凡&iddot;吉特只需着手恢复他的辕牛。但那晚遭袭时跑掉的牲口一头也没回来。四散在森林中，它们十之八九是遇难横死了。这便需要找寻替代品，‐‐就当时的情况，这很棘手。为此，供兽商已派卡拉加尼遍访邻近的农场与村镇，他正焦急地等着回音。

在疗养站呆的这最后一个星期平安无事。奥德上尉的伤口逐渐愈合。也许他还想做最后一次探险以完成自己的战斗任务呢；但莫罗上校必然坚决反对而迫使他放弃。既然手臂已不似以往灵活，为什么要冒险呢？再说，如果余下的旅途中遭遇到野兽，他不自然就有了复仇的机会了吗？

&ldo;而且，&rdo;邦克斯提醒他说，&ldo;你还生气勃勃，上尉，四十九只老虎却已死于你的手上，还不算那些被打伤的，天平仍是倾斜向你这边。&rdo;

&ldo;是啊，四十九只！&rdo;奥德上尉叹着气说，&ldo;但我本想凑够五十的！&rdo;

显而易见，他对此始终耿耿于怀。

九月二号到了。我们已出发在即。

这天上午，古米进来通报说供兽商来访。

果然，马西亚&iddot;凡&iddot;吉特带着卡拉加尼赶到&ldo;蒸汽屋&rdo;来了。他想按照惯例在出发之际向我们道别。

莫罗上校满怀热忱地接待了他。马西亚&iddot;凡&iddot;吉特则滔滔不绝讲出一连串的复合句，充斥着他惯用的出人意料的措辞。但我感觉在他的漂亮话儿后面，隐藏着某种他欲言又止的盘算。

邦克斯正好触到了问题的关键，当他问及马西亚&iddot;凡&iddot;吉特是否已幸运地更新了套车的牲口时。

&ldo;还没有。邦克斯先生，&rdo;供兽商回答，&ldo;卡拉加尼到那些村庄白跑了一趟，尽管受我全权委托，他也没能弄到一对这有用的牲口。我得遗憾地承认，要把我的动物园运到最近的火车站去，动力是太缺乏了。八月二十五、二十六日那晚的突袭导致了水牛的失散，置我于尴尬的境地……那些大笼子，连同里面的四足客人，实在是太重……而且……&rdo;

&ldo;你要怎样把它们运往火车站呢？&rdo;工程师问道。

&ldo;我也不太清楚，&rdo;马西亚&iddot;凡&iddot;吉特回答。&ldo;我冥思苦想……巧做安排……又犹豫不决……可是，出发的时候迫在眉睫，九月二十号，就是说十八天以后，我便要到孟买交货了……。&rdo;

&ldo;十八天！&rdo;邦克斯惊呼，&ldo;这样你就一刻也不能耽搁了！&rdo;

&ldo;我知道，工程师先生。因此我别无他法，只有一个！……&rdo;

&ldo;什么办法？&rdo;

&ldo;就是，在丝毫不想为难上校的前提下，向他提一个相当冒昧的请求……可能……&rdo;

&ldo;那就说吧，凡&iddot;吉特先生，&rdo;莫罗上校插言道，&ldo;请相信，如果我能办到，我会很乐意为您效劳。&rdo;

马西亚&iddot;凡&iddot;吉特深鞠一躬，右手触碰嘴唇，上半身微微颤动，完全像是一个对意想不到的恩赐感激涕零的人。

总之，供兽商是问，鉴于&ldo;钢铁巨兽&rdo;强大的牵引力，有无可能把他的轮动兽笼挂在火车的尾部，将它们拉到德里至阿拉哈巴铁路线上最近的一站‐‐埃塔沃。

这段路不超过三百五十公里，也很好走。

&ldo;有可能让凡&iddot;吉特先生满意吗？&rdo;上校问工程师。

&ldo;我看没什么困难，&rdo;邦克斯回答，&ldo;钢铁巨兽，可能都感觉不到额外的负荷。&rdo;

&ldo;那好吧，凡&iddot;吉特先生，&rdo;莫罗上校说道，&ldo;我们将把您的物品一直送到埃塔沃。邻里之间应该互相帮助，哪怕是在喜马拉雅山。&rdo;

&ldo;上校，&rdo;马西亚&iddot;凡&iddot;吉特说，&ldo;我就知道您心肠好，说实话，因为必须摆脱困境，一开始我就多少寄希望于您的乐于助人了！&rdo;

&ldo;你这么想就对了！&rdo;莫罗上校回答。

事情便这么说定了，马西亚&iddot;凡&iddot;吉特赶紧返回围栅村，去遣散一部分用不着的雇工。他只想留下四个猎手以照看好兽笼。

&ldo;那就明天见，&rdo;上校说道。

&ldo;明天见，先生们，&rdo;马西亚&iddot;凡&iddot;吉特回答说：&ldo;我在围栅村等着&lso;钢铁巨兽&rso;的到来！&rdo;

供兽商对自己&ldo;蒸汽屋&rdo;之行的成功喜不自胜，告退时也不忘仿效现代戏剧的传统中演员谢幕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