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滞的大脑在震惊之后,慢慢转动,可每转动一次,心脏都牵痛一次。
让呼吸难以为继。
“钱氏崩溃,是不是你的手笔?”
钱城冷嗤了一声,不屑道:“钱氏已经是强弩之末,有没有我的手笔不重要。”
“可那是你爷爷几十年的心血,是我们钱家——”
“那又怎么样!”
钱城大声抢了他的话,因为胸腔太用力,扯痛了骨折的地方,疼得他攥紧了被面。
他缓了一口气,才重新看向钱刚,“优胜劣汰,是大自然的规律,也是商界的规律。钱氏成立已久,内部腐朽,又没有核心竞争力,甚至连转型的路线都没有。退出舞台,也是正常的。”
“可它是你爷爷的骄傲,是我们钱家的命脉!不管外界怎么评价它,我们都不能让它落败。你是钱家的子孙,更是你爷爷的骄傲,你怎么能那么冷血!”钱刚痛心疾首。
钱城却淡淡勾唇,笑得薄凉又无情。
“可钱氏是在你手上毁了的。”
“你——”钱刚眼前一黑,差点昏倒。
这段时间他心神紧绷,又四处奔波,得知他出车祸命悬一线,更是马不停蹄地赶过来,到现在已经是心力交瘁。
钱城看他身体晃了一下,冷笑的表情没变,但眼神却微微有些滞缓。
听闻走廊上突然响起的急凑脚步声,他蓦地开口,“你走吧,再待下去就晚了。”
钱刚狠狠闭上眼,然后重新睁开,再度看向自己的儿子,眼神已经从之前的痛心变为了欣慰。
似是想通了什么似的,沉声说道:“我和你爷爷都对你有着一样的期望,希望未来钱氏能重新回到你手上。”
钱城震骇地看着他,眼神十分复杂,像是遇到了解不开的难题,又像是悟懂了不敢相信的事情。
来不及说什么,一声清脆的破门声后,一群穿着便服,身形格外笔挺的人走入了病房。
他们不是F国的面孔,而是刚毅严肃的东方面孔。
看到钱城,一个年长的人出示了自己的证件,“我们是南城警署的人,钱刚你涉嫌非法侵占他人财产以及故意伤人,请你立刻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钱刚没料到先到的是他们,有些错愕。
可这个表情只停留了一会儿,就转为了灰败和了然。
“好,我跟你们走。”
刚转身,文尊和傅靳城一行人就到了。
他们看到里面的情形时,都十分意外。
包括傅靳城。
秦溪看到那些气质明显不同于常人的人,再看神情灰暗的钱刚,第一时间看向了傅靳城。
那群人明显是警署的工作人员,难道是他提前联系了他们?
傅靳城收到秦溪的怀疑,拧眉摇头,不是他。
秦溪微微瞠目,不是他!
那还能是谁?
爸爸和森特肯定是不可能的。
其他人也根本不会知道钱刚的行踪。
文尊第一怀疑的人也是傅靳城,见他否认这个念头也没有动摇。
这里除了他,没人希望钱家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