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五日之内,我会以祭祀最后的命令,从司邙调动十万兵马,助你夺得皇位。&rdo;他这话,是对钟离翊说的。
当年从众多孩子里活下来的,只有他和司空裴二人。
他的师傅是偏心的,无论最后商讨的结果如何,司邙下一任的祭祀都将会是他,也只能是他。
可,继承祭祀的唯一要求就是要忘却今生,忘却心中所爱、所疼之人。
他做不到,于是,他放弃了,他跟着苏萧走了。
他的师傅对他所做出的决定不置与否,在他最后离开时,说他许他一个承诺。这个承诺小到可以是任何事,大到……甚至是祭祀之位……
只要他要的,他都给。
苏萧当年是知道这事的,一直以来,她私底下心里想的都是让青灼回去,继续继承他的祭祀之位。
这样,也许她心中的愧疚就能少些。可如今,却真的是还不请了。
她动了动嘴唇,想要问句&lso;值得吗&rso;,那句话却如鲠在喉,卡在喉间迟迟出不来,最后只是有些无力的闭上了眼。
青灼却是笑了,转过身来,在她身后紧贴着她的耳际说道:&ldo;苏萧,这下我是真的什么都没了,真的……就只剩你了……&rdo;
他这话,笑着说,却比哭着说更令人心痛。
苏萧闭着眼,却能清楚的感受到青灼是如何从自己身边决绝经过的。
半晌,她睁开眼,猛吸了一口凉气,强压下心中翻滚着的情绪离开了房间。
柳书生站在原地有些茫然,等了许久,就在他以为钟离翊不会开口时,却见钟离翊伸手慢慢将桌上的地图合起,冷声道:&ldo;吩咐下去,全军整装待发,五日后,进军皇都。&rdo;
&ldo;属下,遵旨。&rdo;
次日时,二人皆是一匹快马,一身轻装出了茶庄。
不同的是,气氛异常的愈发安静。
路再长,却也有走到分岔路口的那一刻,苏萧勒住马绳,声音有些低沉道:&ldo;你……一路上小心些,司空裴不在司邙,师傅他老人家是不会为难你的,还有……&rdo;
&ldo;苏萧,若是我在殷景衍之前遇见你,比在凌奚皇宫时还早,&rdo;青灼打断她道,&ldo;现在我们之间,是不是还会有着那么一丝可能?&rdo;
苏萧没有开口,青灼也没有催促。
就在青灼以为她不会说时,再轻微不过的话飘了过来,&ldo;或许吧,谁知道呢。&rdo;
说完,连苏萧都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自欺欺人,到底是谁欺了谁?
青灼却不在乎,他好心情的勾了勾唇角,&ldo;有你这句话,就够了。驾‐‐&rdo;
那条路,是西北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