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们身上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若要的话,马你们到是可以拿走!”朴把总道,他知道这些捻军可能看上的只是他们的马,毕竟这种兵荒马乱的年月,这种代步的牲口是最值钱的。
“少废话,连人带马都带走!”张宗禹厉声道,还看了一眼愣在原地的堂弟,
这下小圆子也看清楚了,坐在马上的是堂哥,但堂哥为何非要把他们抓走,他有些闹不清楚,莫非是猜出他们是奸细了?想到这儿,他只感到冷汗直冒,可越是关键时刻,越不能露出马脚,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不过既然堂哥在凤阳,那父亲也一定在附近!
于是,一行人押解着三人赶往凤阳县城,到了县城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军营就在县衙附近驻扎,他们三人就坐在县衙门口的台阶上等了很久,看押的士兵们都换了班儿还没有人搭理他们。
正在此时,载钺的肚子却不合时宜的叫了起来,他“嘿嘿”的乐了,还故作轻松的说道:“早知道,下午我就吃掉那半张饼了!”
耿圆无可奈何的望着他,带着责怪的语气说:“现在饿了也吃不着了吧?”
“还能坚持坚持,若是晚上再不给口吃的,第二天就走不动路了,在怎么说也得管顿饱饭啊!”载钺的话刚说完,衙门口就走出两个人来,其中一个便是押送他们过来的首领,另一个不认识,但也就二十来岁。
“你们跟我进去吧!”张宗禹道,他在里面等了半天,因为叔叔一直在忙,现在才闲下来,他这才把小圆子来凤阳的事儿说了。
三人虽然双脚是自由的,但胳膊却被捆了绳索,就以囚徒的身份进了衙门的后院,和闹哄哄的前院不同,后院很安静,应该是给首领们享受的,不仅如此,还从哪里飘来了一股饭菜的香味儿,让某位饿极了的爷倍受煎熬!
耿圆也认出了在堂哥边上的人正是小五,对方还朝他傻笑了一下,这下他的心里可算是踏实了许多!
三人被带到了北面的厢房门口,张宗禹就抱拳对里面的人说道:“将军,人带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春花:我们家的母鱼可好看了,下了小鱼一准儿都漂亮!
载沅:那肯定,要不我和弟弟这两条小公鱼咋都看上你们家的两条小母鱼了!
春花暗想:从不知镇国公会是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载沅:哎?你怎么走了?
春花:我二哥是公的,你认错公母了!
☆、女婿如此见岳父
听到将军二字,载钺原本放松的神情忽然间变得严肃起来,他知道这屋里的人定是位首领,且很可能就是捻军的首领张洛行!不过,他们只是区区三个“奸细”用得着张洛行亲自审问么?莫非对方知道自己的身份?这不可能啊,他虽然是辅国公,宗室子弟,但素来只是在大内行走的,并不是知名的武将,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带他们三个进来吧!”里面的人道,还亲自打开了门。
站在门内的果然就是小圆子的父亲,已被洪秀全封为成天义的征北主将张洛行!
张宗禹将三人带到屋内,就关好了门,又亲自为他们解开了绳索。
小五则搬来了三把凳子,请他们坐下,然后就去泡茶了。
张洛行望着儿子,带着疑惑的语气问道:“你怎么来凤阳了,知不知道这里有多危险?”显然跟儿子在一起的两个人是清军,而且绝非一般的兵卒。
耿圆也不敢坐下,就站着答道:“我……是跟着他来的。”
张洛行一听到“他”立刻就明白了,这傻孩子真是无药可救了!他只得坐到了桌前的太师椅上,扶着额头道:“你们是在做探子吧?”
小圆子低下头沉默了,他不想欺骗父亲,却又不能出卖自己的男人。
到是一旁的张宗禹很聪明,客气的问道:“饿了吧,我已经吩咐他们做饭了,咱们一起吃饭,边吃边聊。”
现在到是载钺和朴敏秀糊涂了,他们都不解的望着耿圆,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耿圆窥见二人游移的眼神,就低声说道:“那边坐着的,是我父亲。”
这下,载钺可算是明白了,此前小圆子就说过他是毫州张氏后人,而坐在桌前的人无疑就是张络行。
“对不起!”小圆子很小声的说着,抬眼望着心爱的男人,很怕对方露出鄙夷,甚至是厌恶的神色!
但载钺只是淡淡的笑了,反而平静的说道:“你和他长得挺像的!”无论如何,前面坐着的捻军将领虽然是朝廷悬赏捉拿的反贼,却是个相貌堂堂的中年男子,父子二人有着几乎一样的鼻子和脸型。
倒是张络行开始注意起载钺来了,忍不住问:“既然来了,就自报家门吧?”不知道对方有没有这个胆量说出真相,当然,单论长相,此人确实挑不出毛病。
载钺这才起身,抱拳行礼:“晚辈载钺,京城人士,若是知道今日能得见前辈,自是应该备些薄礼来的!”此次出来原是刺探军情,却不成想变成了拜见岳父,而且更要命的是他身上连个值钱的礼物都拿不出。
张络行有些不高兴,但又佩服他的胆量,便又道:“坐下说话吧,旁边的是哪位?”
朴把总也起身行礼,很有礼貌的答道:“晚辈朴敏秀,京城人士,见过前辈了。”他也猜出了此人应该就是主将张络行,而小圆子的生父竟然是个反贼,他还确实被吓了一跳呢,但对于捻军和太平军,其实他心里却有着另一番判断,至少底下跟着造反的兵卒,大部分都是贫苦老百姓,眼前的这位也算是“官逼民反”因为贩运私盐而被朝廷通缉,最后才不得不揭竿而起,反抗朝廷,这几年更是声势浩大,统领万人,成为一方霸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