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摸清了秦立的性子,这孙子就是一大大咧咧的主儿,你指望他跟你规规矩矩客客气气的,都不如指望猪爬树上。
摇摇头,笑道:“放心,我会尽力而为的。”
“多谢多谢多谢!”
秦立抱拳拱手,笑脸相送,但对胡所就没这么客气了:“胡所,赶紧上人,早干事早回家,各找孩子各找妈,赶紧的!”
胡所满头黑线,这孙子怕是忘了我才是领导!
心里默默吐槽着,给庄云洲和那五个中年男子各配了两个助手。
旁边的女警看的直想乐,心说你就作吧,可劲儿作吧,等事情忙完,看俩领导怎么给你穿小鞋的。
秦立之前给他们带来的好感,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全都败光了。
尤其在俩领导心中,直接将秦立这个人画上了“X”号,这也就是他不在建制里,不然这辈子都别想升职了。
秦立却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坐回了位置,就待继续鉴定,却听耳边传来弱弱的声音,“秦哥,能休息会儿不?我有点吃不消啊。”
是警察小李。
秦立看他满头大汗的样子,衣服都快湿透了,又看了看在一旁不断甩胳膊抖手腕的五个便衣,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就休息会儿。”
扑通。
警察小李直接瘫在了地上。
而那五个中年男子也松了一口气。
其中一人双眼四顾,突然眼睛一亮,好似发现了什么,连忙走到角落里,从堆着破烂瓷片的垃圾堆里拎出一尊青铜器来,蒜头瓶形制,通体无花纹,表面锈蚀很严重,青色的铜锈里夹杂着浓浓的土沁。
“秦小哥,青铜器是不是很值钱啊?”那人回到原来位置,将手头青铜器递给秦立,顺嘴请教。
秦立接过看了一眼,典型的宋代风格,是宋时用来插花用的,可惜半边身子锈蚀的不成样子,不然也能值几个钱。
“分什么样的青铜器。”
秦立随手将青铜器丢在一旁,回复道:“如果是司母戊鼎、四羊方尊那种,那是国之重器,无价之宝。如果是生活类的青铜器就便宜,在市场上几万到几百万不等,如果是战国晚期燕国造的明刀币那种,在市场上也就是几百块。如果是青铜箭头那种,一百多块吧……”
“啊?市场上?”
中年警察一脸懵,“国家不是不允许青铜器进行交易吗?那岂不是在违法?”
秦立看白痴似的看着他,“不允许交易,那西泠印社举办的青铜器拍卖会是怎么回事?你要知道,西泠印社可是浙江钱塘的重点单位,也是国家重点文物保护单位,能进西泠印社的无不是知名学者,难道他们是在犯法?”
秦立脸不红心不跳道:“能不能交易是分情况的。解放后出土的青铜器不允许交易,传世的可以交易。当然,那些青铜重器除外。另外,国家也不允许青铜器外流。只在国内转,基本无碍。至于汉代以后的青铜器,研究价值不大,国家现在基本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状态。像战国时期的明刀币和青铜箭头之类的青铜器,你尽管随意,国家要是管你,我跟你姓。”
“原来如此。”
中年警察脸上露出恍然之色,将那个蒜头瓶青铜器捡起,“那这个青铜器在市场上能值多少钱?”
秦立送他一句:“这种品相的,你要是能卖出去,那肯定是你家祖坟上冒青烟了,你祖宗在阴曹地府庇护你。”
中年警察:“……”
“好啦,开干吧,早弄完早休息。”
秦立伸了个懒腰,探手抓起一个褐釉瓷碗,报道:“金代中期,磁州窑系褐釉碗,民窑精品……”
尽管有了六个人的加入,但几人将这仓库里的各种古董鉴定完,也到了下午一点多,连午饭都没顾的上吃。
秦立肚子饿的咕噜噜直叫。
其他人也差不多,脸上难掩疲惫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