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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流火,高长松与高玉兰登上了去往东胜神洲的大船。
高玉兰:“大大大大大……大兄,我真的能行吗?”
高长松:“一定可可可可可可……可以!”
莫以为是他俩临近考试,过于紧张,说话都打磕绊,不过是海上风大,呼啦啦灌进二者嘴里,说句话都一波三折。
钟离珺矮身从船舱里出来,听见二者对话便说:“海上风大,不若进来歇息。”
高长松与高玉兰一口否决,他们说:“要看庄道友捉鱼。”
高长松买了艘小艇起两地往返之用,可与停靠扬州口岸的楼船相比,如同小渔船与豪华巨轮,没可比性。
比起驾驶小船乘风破浪,肯定是坐游艇更香啊!
矩形高楼一层层堆砌在宽阔的船体上,自下而上共四层,每一层都比上层更窄,除了通体木制,真与后世的邮轮没区别。
单凭借商贾的身份,高长松最多只能买底层的小隔间。这船上压根没大通铺,最次都形似茶馆里的雅座,又因他身份不单一,是修士,又博得了全体剑修的好感,上两层定了客房。
顺带还给庄月明订了。
钟离珺跟他住同一层。
其实,以钟离珺的修行,完全能再往上拔拔,顶层的客人都是掌门、老祖。他家祖宗都是八仙了,自己在修士中也算级别的战力,他没资格住总统套房,就没几修士有资格了。
可钟离珺本人不贪慕人间富贵,又很想跟友人同行,理所当然跟高长松在一块。
庄月明受邀上楼船时激动坏了,他攒够了钱,想回去给老婆升级。
大唐也有修士,可像他这样的,都有用惯了的炼器师,临阵换帅,都不知道他老婆熔点是几度!
甭看他在大唐挣钱了、发达了,却没衣锦还乡的说法,剑修从心,深知钱要用在刀刃上,若无高长松,他肯定是坐小破船回去的。
一个浪头打过来,小破船沉了,他们就御剑飞行。
剑修们水性都不错,再不济还能横渡江河。
剑修们的硬广很尴尬,却帮高长松卖了一大批货,不出点血,帮对方买张票,他都心中难安。
楼船的幕后老板是资本家,哪怕订了好房间,却也不包饭,好在船上厨子技艺高超,随便点道菜都有亮点,除了贵没毛病,高长松吃得津津有味。
吃饭之余,他总觉着自己忘了什么。
今儿,看见浪里白条庄月明,他终于知道,自己忘记了什么……
庄月明上岸了。
他收获颇丰,捞到虾跟海鱼,足以饱食。
上船前他带了干粮与瓜果,瓜果储存日期不长,新鲜的都吃完了,剩下的是果干。
肉没带,这天,放不了几天就得腐烂发臭,且他们在海上,海洋中有无穷无尽的珍宝,这还不够吃?
实在不行,弯弓射大雕……不是,御剑打只海鸟来吃吃,不也能打牙祭?
修仙界的楼船有一点好,木材并非寻常树,水火不侵,基底雕刻诸多防御阵法,别说是点明火,就算是招来雷电,都不一定会破甲。
这对他开火有天然优势。
上岸后,庄月明开用干棉布揩身。剑修的身段很漂亮,他整个人就像是一柄剑,经过无数血与火的锤炼。
高长松看他揩得差不多了,穿衣服了,才问道:“庄道友,你刚才是……”
对上庄月明波澜不惊的视线,高长松都觉得自己少见多怪,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剑修,不就下海捞鱼吗?有什么问题?
他嘴皮子一下子麻溜了:“你去捕鱼了?收获颇丰?”
庄月明表情不变,语气雀跃道:“是,十二郎可要一同享用?”
高长松想:这是鼎新鲜的海鲜,平日里还吃不到呢,欣然同意。
同时,他也意识到自己忘了什么。
他忘记给庄月明点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