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压住砰砰乱跳的心脏,快步向着地下室的门口走去,就在我快要接近门口的时候,我手中的手电筒的光柱照在了一团模糊的影子上。
那是什么?恍惚中,似乎是一个人趴在地上。难道说,是赵东西?我大着胆子,向前又走了一步,不过,那确实是一个人影,只是依然看不清楚,手电筒的光柱太暗,而这个地下室又太过黑暗‐‐
&ldo;赵先生……&rdo;我艰难的从口中挤出了几个字,声音沙哑难听,音量冷冰冰的漂浮在地下室内,悬挂在半空中的所有人皮都在缓缓的飘荡着,似乎在回音着我。
可是,那个人影却是一动都不动,就那样爬在地上。迟疑里片刻,我还是大着胆子走了过去,距离大于两步之遥,我终于看得清楚,那确实是一个人影,但绝对不是赵东西,我记得很清楚,赵东西并不是穿着这样的衣服的。
这人影看着有点眼熟,我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不过经过一连串的变故与惊吓,我的脑子并不怎么好使,我怎么都想不起来,我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人?
看着他的模样,应该还活着?想到这里,我忙着伸手过去,低声问道:&ldo;朋友……&rdo;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猛然,原本一直爬在地上的那个人影陡然抬起头来,冲着我诡异的笑着……
我一见到那个人的脸面,顿时吓得惨叫一声,然后我也不知道我哪里来的力气,飞快的向着门口冲了过去‐‐
由于我的速度太快,而出乎我的意料,门口不到一步的距离,居然是一面墙,而在墙壁上,竟然挂着一张人皮,我跑得太快,一下子就撞在悬挂在墙壁的人皮上,我的鼻子里闻到一股怪异的味道,不是很臭,但却恶心无比……
啊……我拔足想要跑,可是那原本已经成为一张人皮的里面,居然冲着我狰狞诡异的笑着,幻化成刚才的那张人面,一双手冰冷冰冷的,掐住我的脖子。
一瞬间,我感觉我的呼吸都困难,我张大了口,舌头都伸了出来‐‐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思维在瞬间停止,只剩下那张人面在面前不停的闪烁着,狰狞而笑‐‐这个人,赫然就是昨天晚上,被我失手打死的老婆子。
老太婆的阴魂不散,来找我索命了?
不……不成,我不能就这么死了!我奋力的举起手电筒,闭着眼睛,死命是敲了过去。&ldo;砰&rdo;的一声,我似乎是敲到了什么东西,但反震过来的力量却让我的手臂差点都太不起来,万幸,原本掐住我脖子的力量,却松开了。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我撒开脚丫子,连回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我拼命的向前跑去。由于过于的惊慌,我根本就顾不上看什么道路,只是顺着脚下没命的跑,直到实在跑不动的时候,我才停下脚步,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那个老婆子,昨天明明被我打死了,对了,尸体还被那副诡异的女人画轴卷着做成了平面贴在墙壁上,成了一副剪影,她怎么会出现在地下室内?
我百思不得其解,只能理解为‐‐老婆子死不瞑目,找我来索命了?素来都不相信鬼神之说的我,这时候却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我的喉咙快要干燥得快要冒出烟来,摸了摸,军用水壶还挂在腰际,幸好赵东西买的是军用水壶,禁得起摔,我顾不上那么多,拧开水壶盖子,大口大口的灌了几口水,然后小心的拧好水壶盖子,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再次从这里出去,水……生命之母,却是不容缺乏的,否则,我坚持不了多久。
举着更加昏黄不明的手电筒,我开始打量着四处的环境‐‐
这里是什么地方,四周都是黑漆漆的一片,脚下似乎也凸凹不平,低洼的地上,甚至有着微微的积水,有一些土墙,但却和鬼打墙里面的大不一样,但若是要我说出有什么地方不同,我又分辨不出来。
完了完了……我陷入了一个完全未知的空间中,而且,还是在这样漆黑的地底下,我该怎么办?一念至此,我不禁背心的寒气直冒,再次感到绝望的恐怖袭上心头。
正在我四处打量着环境的时候,突然,我的肩膀上好像被一只手搭上,我顿时就吓得毛骨悚然‐‐在这样的地底下,突然从后背冒出来一只手,那是什么东西?
我歇斯底里的惨叫出声,然后举着手中的手电筒,对着左边的肩膀重重的敲了下去。
&ldo;砰&rdo;的一声响,手电筒重重的敲在我自己的肩膀上,痛得我差点再次叫出来,但是,原本就收到撞击过后的手电筒,被我这么一敲之下,顿时就向我闹起了脾气,宣告了罢工。
黑暗……如同是墨汁一样的浓黑瞬间将我吞没。
我直愣愣的站在当地,动都不敢动一下,背心全部被冷汗湿透,我不知道背后出现是什么东西,是人……还是鬼?或者又是什么怪物?
但在这样的漆黑的一片中,我唯独能够做的,似乎只剩下站在原地等死,我甚至连摸索着移动一步的勇气都没有。
过了片刻,我的背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似乎是有人在翻动着什么,我吓得魂飞魄散,更是不敢动,连呼吸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