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可是俩不识好歹的贼鸟?哈哈,一只被俺射落了,一只翅膀折了,”
张黑驴哈哈大笑,举枪暴吼一声,“孩儿们,把人家断了的线儿,续上。”
李轩等人闻声愕然,就见小树林里窸窸窣窣的一阵人影憧憧,又走出来了十几个逃荒难民模样的喽啰,其中一个手里好像还拎着个笋。
这是武器?还是菜?
众喽啰衣衫褴褛,牵着四匹马有气无力的晃荡了出来,除了其中两个粗壮的手里拎着直剑,其余人手里皆是削尖的乔木枝,甚或石块。
两把直剑肯定是简放与简铜的,因为这俩可怜人,都在马后拖着呢。
简铜衣衫皆被除,半条光猪一个,双脚都光着,全身只着渎裤。双手被绳捆着,嘴被堵着,在马后被一条麻绳拉着走,走起来一颠儿一颠儿。
简放倒谈不上多惨,起码他自己是感觉不到了。
一条光猪似被抽离了体内骨架,布袋一样被马后麻绳拖拉,半个标枪头透胸而出,无衣遮盖的胸膛看不见鲜血,只是一片似被打湿了的灰泥。
那或许就是鲜血混合了土尘之后的样子,简放被拉出来的时候,尸体就是土灰的,似被拉了很远。
好暴虐的小黑娃。
李轩咽了口吐沫,悄悄的退后两步,从面前的小黑爷身上,他发现了与邓茂相似的危险气息,不是范鲤的稚气,是杀气。
“啊,简铜。”
“老七!”
“简放折了。”
“这贼厮杀了简放。”
一阵骚动,一等看清马后一伤一死的同伴,简家一行人大哗。
“咻,拿了这贼!”
家兵小头目简纲一声怒吼,打了个呼哨,翻身上马的同时右手摘刀在手,缰一抖,双膝夹马就走。
三个家丁二话不说,同时翻身上马,俯身催马前冲。
“哈。”
小毛驴上的张黑驴哈了一声,见一前三后,四骑出列杀来,豹目微睁,拍着小毛驴的头,催促小毛驴快向前走,仿佛迫不及待的样子。
双方仅隔不到二十丈,不等简纲等人马速提起,眨眼就冲至了小毛驴近前。
然后,李轩耳畔就是“呜”的一声,抬眼就见一条长杆鞭一样的划破长空,匹练一般斜抽在了简纲胯下的马颈侧后方。
“呜呼呼”一声悲鸣,一人一马仿佛被斜里冲出来的火车撞中,简纲连人带马横着飞了出去,跌落马背。
跌落的身子尚未摔在地上,斜里又是银蛇吐信的一枪点到。
长杆似硬实软,晃动的尖头在方从马上跌落,半空中借不到力的简纲身前一一抖即过。
之后就是“嘭”的一声,简纲麻袋一样的摔落在地,刀被磕飞,人柔若无骨的在黄土地面上滚了半滚,之后一动不动,了无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