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与孩子却一直没走,一直到太阳西落,药铺关了门。
“小姐,门口的那女子和孩子还没走。”绿芽来回禀。
还没走,怕病再犯吗?
柳云灿想了想,吩咐道:“去问问看,怎么回事?”
绿芽出去片刻就回来了:“女子支支吾吾不说,朝前走了几步,坐到隔壁铺子的屋檐下了。”
到是个知趣的人。
柳云灿想想那女子的穿着,叹了口气,“去把那女子叫过来。”
“是。”
绿芽很快带着女子来到柳云灿面前。
“还未曾问姑娘芳名?”
“奴家姓孟名冬梅。”
“孟姑娘住在何处?我让人送你回去。”
孟冬梅面露羞愧之色,支支吾吾的回答:“我,我,我没有住处,平时,平时都找个可以挡风挡雨的屋檐下凑活一夜。”
夏天好凑活,秋天可就不好凑活了。
柳云灿不明白,既然生活如此艰难,为何不回家中。
柳云灿疑惑的问道:“那你为何到京都来?”
说起离乡背井来到京都,孟冬梅想想都觉得难过。
以前,在家乡,他们虽然很穷,好歹有吃的,可不曾想,今年干旱,田里的庄稼颗粒无收,山上的草都被吃光了,夫君说,再下去就得吃树皮,树皮吃没有了,大概就得吃土了,这样不行,他们会死的,所以,夫君带着她与孩子往南方走,都说南方富裕,吃穿不愁。
可谁想到,流民队伍一次暴动,她与夫君走散了,她带着小儿子,夫君带着大儿子。
她来到了京都,这里是很富裕,人们穿金带银,可是,她是流民,连落脚的地都没有,反而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衙门的人恨不得,她们死了,好拖到乱葬岗去,京都就可以少两个流民。
孟冬梅眼神灰暗,悲切的简单讲道:“家里遭了灾,树皮都被啃光了,所以,我们就随着人流来到了京都。”
“你一个人带着孩子?”
柳云灿不得不怀疑,一个弱女子带着孩子在流民的队伍里安全到京都,这概率太小了。
落到如今的境界,孟冬梅也不隐瞒:“前几天,流民里发生暴乱,我夫君与我走散了,我不得已带着孩子来到了原先预想的落脚点京都。我与我孩子没事,是因为我练过武。”
“练过武?”
柳云灿好奇的打量了跟自己差不多高,身体瘦弱的孟冬梅。她练过武?这小身板?能打人?
看着屋里丫鬟怀疑的目光。
孟冬梅脸红了起来,她没有骗人,于是,她说道:“嗯,从小练的!我打个拳给小姐看看。”
说完,女子就在不宽敞的屋里打起拳来,拳脚生风,自有一股侠气。
柳云灿眼中一亮,此女子武功不错。
她身边正需要像孟冬梅这样的人呢!
于是,她问道:“我这里缺人,你愿意过来吗?”
缺人?过来?
孟冬梅一愣,她没想到,柳小姐救了宝儿的命,又愿意收留她们。
“我愿意,多谢小姐救命之恩,多谢小姐收留,多谢小姐!”女子立马哽咽着磕头道谢。
她这些日子过得有多艰难,只有她自己知道。
随着流民的队伍流落到京都,身无分文,举目无亲,,又带着年幼的儿子,府衙的人到处赶他们走,她却不能走,到别处去还不如在京都,况且,她还要在京都等她的夫君。
孟冬梅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