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终还是接过了钥匙,再次妥协。
晚饭还是那么吃,温励也只跟我说了一句话:“十点钟来我的房间。”
我照例去了,轻车熟路地躺到床上,还是如此这般一番压榨。最后他躺了回去,没有直接叫我走,而是问:“你还能忍多久?”
我忙着捡衣服,没理他。
但他的声音依然不间断地传来:“是不是我说谎才是正确?难道我应该承诺那些我自己都不确定的事,你才会不想办法折磨我?”
我穿好了,打算走,他却又说:“不回答,明天就给你送传票。”
我只好转过身,冷静理智地回答他:“我能回答什么?你都说了,你那么多事,说来说去那个意思就是最后是会分手的。你要我回答什么啊?”
他靠到床头,很耐心地瞅着我:“很好,继续说。”
“说什么?”我问:“说我喜欢你,我特别依赖你。我就像外面那条狗一样,生活里只能仰仗你,可你会迟早扔了我,而且你有充足的理由,我反驳不了。所以我觉得这样比较好,我比较轻松,不用一边享受你对我好,一边还要告诉自己,不要喜欢他。我做不到这个,我今年才二十一岁,还在读书,我分不了那么清楚。”
他沉默下来。
我问:“我能走了吗?”
“温柔。”他明显还没打算放我走,“你可能误会了我的意思。我在处理,但的确需要时间,但如果你一直在逼迫我快速处理这些,我只能告诉你最终会分手。”
“我没有逼你的意思。”
“那么现在是什么状况?”他蹙着眉,看着我:“明明就是在逼我给你承诺。”
我沉默下来,因为发现自己没理。
我也不知道,我现在的行为是在逼他给我承诺?亦或是保护我自己。
“我觉得你以前还比较洒脱。”他最终还是没有被我说服,显得有点无奈了,“你自己考虑吧。出去吧。”
第二天,我问叶子:“我以前洒脱过吗?”
“挺洒脱的。”叶子是这么评价的:“感觉什么事你也不是很放在心上。”
“我都放在心上了啊。”我完全是被压得喘不过气来:“所以我一直在鞭策自己,要努力打工赚钱啊。”
“不是那个意思,就别人可能会唉声叹气的,但你不会啊。”叶子说:“就这样。你受刺激了?”
“很严重的刺激。”我把昨天的对话一五一十地学给她,问:“我做错了吗?”
“实话实说你别生气。”她完全就是简单粗暴:“太矫情,太作。”
“那我怎么办?”
“就到他房间住嘛,当没事情那样啊。”她分析:“你得花人家的钱,就像他说的,以后给你铺条好路,别人做梦也没有的机会。就算是以前,如果他要你就留在他房间里,整天对他笑,你不是也得照办?不娶你,其实……连太子娶老婆都得听他爸的,土豪不都这样?”
“我会喜欢他的。”
“喜欢呗。”叶子笑了:“现在这样你还是要喜欢,该来的总会来。你洒脱点嘛。”
我最近开始讨厌“洒脱”这个词了。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我依旧高频率地被温励召唤到三楼压榨,一副要把我弄死的架势。
他每天都在,我天天都要陪他吃满三餐,偶尔还加下午和茶夜宵。他就用那张傲娇的冷脸对着我。
但纵使这么吃,我还是衣带渐宽了,一个月瘦了十斤。
好多人惊呼地问我减肥妙方。
我差点就告诉她们:找狮子座滚床单就行了。
温励这一个多月一个字也没有对我说,而且在考试的时候,给我亮了一溜红灯。
理由居然是:这学期我的课时不够!
课时不够是真的,原因是那次黑帮买画事件,导致我一个多月没有上课,后来是陆瑶事件,我又请了假。
那时候他信誓旦旦地说没事,现在他又反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