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上游大河水位暴涨,自然影响到下游支流的水位,单凭几个小小乡镇的力量,根本没办法阻挡上游冲下来的洪水,唯一办法只能预先疏散村民,减少人员与牲畜的伤亡。
姜三郎面露凝重,说:“等我回去跟孙里正商议商议,看看怎么办。”
这事儿非同小可。
不仅要预防人员伤亡,还要商议怎么样才能让周边百姓不至于将种子都搭进去。
一旦洪水来袭田地绝收,百姓又失去大量粮种,再面临夏赋的催逼,以后日子恐怕难以为继。
而朝廷对这种小面积灾难根本不会关注,到时候赋税一样不会少,最后只能让百姓不得不拖家带口逃田。
如果认为同乡百姓逃田跟你没关系,那可大错特错。
因为他们没缴纳的赋税,将会平摊到余下人的头上。
逃走的越多,分摊到余下人头上的赋税也多。
这就造成一家逃,联保的十家跟着逃,即便他们没损失多少。
而十家逃,就面临与其相关联的数十家也必须逃。
到了最后,可能造成整个乡镇的人全部逃亡。
东陈村的人虽然富裕了,可再富裕也无法承担全乡的赋税。
所以一定不能让百姓损失太大,更不能让他们觉得非逃不可。
这事必须跟里正沟通,再由里正出面,让各村村民做好应对洪水的准备。
随后,姜三郎带着两个侄女与一对双胞胎儿子,还有一堆东西,匆匆赶回乡。
樱宝与姜泉姜成暂时不回去。
因为她们还要趁着年底这段时间多多挣钱。
这几天,铺子生意越发好了,货仓的栗子糕与柿饼子几乎卖光。
不仅如此,金耳雪耳宣告售罄,葫芦也只剩下摆在门口的两个样品,一个贴着招财进宝,一个贴日进斗金。
这还是姜泉不让卖的缘故,不然连这两个也被人给买去。
“县城的人可真有钱。”姜泉感叹一声,转头询问大哥:“你盘好帐没有?咱们这月与上个月能挣多少银子?”
姜成埋头拨打算盘,并不理会他。
樱宝心里却有大概的估量,盖几间大屋的钱肯定够了。
等开春,她要盖三间,不,盖五间大瓦房,还要盖个防火防水的大库房。
再用珍贵木料打制一溜儿的桌椅家俱,以后接待客人也体面。
来自家铺子买东西的人,大多有点儿家底,可不能让人觉得自己店铺上不得台面。
她要在县城打造一个独属于姜家的特产店铺,哪怕以后有人跟风,与她家铺子打擂台也不怕。
自家有无根水,还有特效药丸子,再不济她挂牌给人看诊,专治疑难杂症,总能吸引不少客源。
姜泉见大哥不理他,又与小堂妹说话:“咱们这次若挣的多,就再买一辆马车吧。”
里里外外只用那一辆,也太不方便。
听到这话,姜成抬起头:“你说的对,要不先从我这里支一百两银子,你和樱宝去骡马市买辆马车回来,咱们过年也方便来去。”
樱宝拍手赞成:“对对!就买辆马车,咱们现在就去。”
迟了骡马市也不开张,都回家忙年去了。